隨即勾唇微笑道:“小王子。”
燭慕臉都綠了。
黑稱!絕對是黑稱!
“明年也有機會。”燭慕被他推到了椅子上坐著,只好仰著頭目不斜視地望著他的眼睛。
“不想等那麼久。”見燭慕推推搡搡不肯許願,祁非將攝像機正對他們放到桌子上,然後背對著攝像頭揪住自己的領帶一扯……扯……扯不動。
“你幹什麼!”燭慕趕緊抓住他的手,手背拍了拍他被微微扯紅的後脖頸,“不覺得痛嗎?”
“不痛。”祁非老老實實雙手齊上地解領帶。
心情急躁的時候最不容易幹這些精細的活兒,燭慕無奈地讓他放下手,親自上手替他解開領帶。
終於,領帶完完整整解下來,由燭慕親手遞給了祁非。
“你突然解領帶幹什麼?”
“幫你閉眼。”
祁非接過燭慕解開的領帶,卻用它反過來矇住了燭慕的雙眼。
失去視覺的燭慕習慣揚起的微笑唇緩緩淡去。他還保持著抬頭的姿勢,卻像是在設定裡被關閉了聲音和音效,整個人安靜下來,連呼吸都輕淡了許多。
耳邊似乎傳來一陣衣服摩擦的聲音,隨即他的手被溫熱的手心包裹,擺成了雙手合十的姿勢。
祁非微微彎下腰,湊近他耳邊呢喃低語道:“許個願望吧,燭慕,任何願望都可以,我會竭盡所能幫你實現——我是說真的。”
燭慕:“……”
他長長嘆了口氣。
怎麼會有人捨得把生日願望給別人呢?
真是個傻瓜。
他一隻手朝後摸去,正好按在了祁非的胸膛,也是左心口偏右的位置上,從這裡他就可以觸控到某個人平緩沉穩的心跳。
他確定位置後,抽回手,做出一副要離開祁非左胸口的架勢。
卻在祁非下意識要挽留他的時候,無比精準地用力按在祁非的頸後。
猝不及防下,燭慕成功迫使祁非腰彎得更低,頭也被迫垂下來。
他們的姿勢像是燭慕在半摟著祁非。燭慕看不見祁非的姿態,但他想祁非應該會懂。
果然,祁非附耳過來,聽燭慕輕聲說道:“好啊——不過願望說出來讓上天聽見就不靈了,我只講給你一個人聽。”
“祁非,如果我這輩子只能許一個願望,那麼我希望你能永遠幸福;如果我這輩子可以許很多願望,那麼我希望你能得到的幸福是可以疊加的。”
燭慕直直望進他的眼底。
他眼底的坦蕩如同巖漿一樣滾燙,永遠會把祁非的心口燒出一個窟窿來。
剎那間的失語感從螢幕內的祁非身上蔓延到了螢幕外的祁非身上。
血管彷彿在炙熱地膨脹、鼓譟、跳動,微燙的溫度從皮肉底下傳導到燭慕的指尖。
燭慕驚詫地收回手,扯下“眼罩”。
“你發燒了?怎麼脖子上這麼燙?”
十多年的相處讓祁非比誰都瞭解燭慕的真誠,但正是因為清楚這絕對是他出於感激的真心話,才更讓人覺得心跳頻率紊亂。
螢幕外的祁非紅著耳尖,後仰靠倒在椅背上,抬起一隻手臂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但還能聽見極為清晰的聲音。
螢幕裡的祁非甩手背對著他,猛地揉了把自己的臉。
半晌後,緊捂著的掌心裡傳出來的聲音聽上去沉悶而又惡狠狠的:“燙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