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池也低聲衝著非煙和非霧說道:“你們去看看侯爺和風姑娘在哪裡?”
她的話音剛落,便見風聆扶著縹無從前面那道月洞門走了出來,縹無的臉色蒼白,肩膀上還纏著繃帶,像是傷得很嚴重,隱隱浸出了一大片血跡。
縹無看到了被侍女們架著的秦青清,連忙說道:“你們對她溫柔點,她有身孕了!”
“什麼?”秦青清的侍女驚叫了一聲,架著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聽著縹無的話,所有人都呆住了,慕蓂牙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月弄寒也是愣了一下,連忙走上前去問道:“縹無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風聆看了秦青清一眼,冷哼了一聲。
凌汐池和蕭惜惟見狀連忙也走了上去,蕭惜惟問道:“師兄,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風聆道:“怎麼回事,被那金貴的夫人傷的唄。”
縹無擺了擺手,說道:“此事怨我,本來我是準備去為秦夫人診治的,可夫人許是受了驚嚇的緣故,一見外人便會驚懼異常,人又燒得厲害,已經失了神智,是我執意要為她診脈,讓她誤以為我是要傷害她,所以才……”
風聆接過了她的話茬,說道:“我看她就是故意拿匕首刺你的,要不是看在她是個孕婦的份上,我早就打她了,你也是,平時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的,關鍵時刻連個弱女子的刀都躲不過去。”
縹無的手捏成拳頭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誰能想到她在枕頭下藏著匕首的。”
月弄寒這才扭頭看著秦青清,看著她那蒼白的臉龐,乾裂的嘴唇以及臉上未乾的淚痕,心中難得地生出了一抹愧疚以及一種連他都分不清是什麼的奇異感覺。
他要做父親了?
他看向了秦青清的侍女,說道:“你們平時是怎麼照顧夫人了,怎麼連夫人有孕了也不知?”
秦青清的貼身侍女連忙將秦青清交給了另一名侍女扶著,走到月弄寒面前跪了下來,哭著說道:“啟稟陛下,是夫人不讓大夫診治的,這幾日請來的大夫都被她趕走了,熬好的藥也不喝,就盼望著陛下能來看她一眼,夫人說,陛下就是她的天,若是連陛下都不理她了,那她活著也沒有意義了,眼看著她連著幾日高燒不退,人也燒糊塗了,粥水都喝不下去,奴婢們看著,心裡也是著急得很,求求陛下可憐夫人對您的一番真心,不要懲罰她。”
秦青清這時眼中也滾出了淚珠,月弄寒這才發現她穿著單薄的寢衣,連忙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又解了她的穴道,將她橫抱起來,對著蕭惜惟說道:“今日之事,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說完,他抱著秦青清轉身便走,邊走邊吩咐道:“再請一個大夫來。”
“是!”秦青清的侍女站了起來,抹了抹眼淚,興奮地跑了出去。
秦青清痴痴地看著月弄寒,問道:“陛下這次還會離開臣妾嗎?”
“不會!”月弄寒埋頭看著她,說道:“孤會陪著你,直到你好起來。”
“陛下……”她哽咽了一聲,說道:“我們有孩子了。”
“孤知道,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直到月弄寒走遠了,蕭惜惟看向了縹無,問道:“你的傷?”
縹無說道:“瘋丫頭已經給我包紮過了,沒什麼大礙。”
蕭惜惟這才點了點頭,埋頭看著凌汐池,說道:“我們也先回去吧。”
凌汐池嗯了一聲,幾人準備離去時,卻看見慕蓂牙仍是站在那裡,一雙眼睛看著月弄寒他們離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