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弄寒走了過來,適才非煙說的話他全部都聽見了,此時此刻,他的臉色也冷得像鐵一般。
他先是看了看被侍女們扶著流淚不止的秦青清,又看了看遠處看好戲的慕蓂牙,眉頭不悅地皺了起來,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在鬧什麼?”
慕蓂牙這才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行了一個禮,說道:“妾也不知,適才妾從這裡經過,與葉姑娘閒聊了幾句,便準備去看看母親,這時,秦妹妹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拿著匕首衝了出來,準備對葉姑娘不利,好在葉姑娘身邊這兩位姑娘及時阻止,才沒傷到葉姑娘,妾也是被嚇了一跳。”
月弄寒眉頭一皺,看向了秦青清,彷彿在等著她給他一個解釋。
秦青清此刻卻像是被嚇傻了,直到聽到了月弄寒和慕蓂牙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她扭頭一看,見月弄寒果然站在她的身側,連忙撲了上去,跪在了他的面前,拉著他的衣角哭道:“陛下,臣妾知道錯了,你別不理我。”
月弄寒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問道:“蓂兒說你要刺殺葉姑娘,可有此事?”
秦青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仍是跪在地上,雙手扯著他的衣角不放,眼神痴痴地看著她。
月弄寒將衣角從她的手中拉了出來,衝旁邊的侍女使了一個眼色,侍女們會意,連忙去扶秦青清。
秦青清偏不起來,只是一個勁地哭著,哭得梨花帶雨。
月弄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走到了凌汐池面前,問道:“可有傷著?”
凌汐池還是搖頭。
秦青清只覺得手中一空,呆呆地看著月弄寒的背影,她的侍女見狀連忙說道:“夫人,快起來吧,再不起來,陛下可要生氣了。”
秦青清愣了一下,乖乖的任由侍女們將她扶了起來,她的目光呆滯地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目光再一次落在凌汐池身上的時候,她的眼神一緊,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所有人都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她猛地掙脫了侍女們的手,衝上去抓住了月弄寒,死死地攥著他的衣衫說道:“陛下,陛下,臣妾以後會聽話的,你不要讓那個女人回來好不好?臣妾知道陛下做夢都想著她,可臣妾對陛下的心和陛下是一樣的,臣妾也……”
月弄寒這才扭頭看著她,眼中的冷意讓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秦青清看著他的眼神,剩下的話怎麼也沒有辦法說出口,她有些手足無措的四下看了看,眼神中是一種說不出的茫然,慘白的臉上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緊接著,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將自己的雙手抬到眼前看了看,看到上面沾著的血跡後,她的瞳孔驚恐地放大了無數倍,全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口中更是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不停地說道:“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
然後她看到了非煙手中的匕首,見到上面同樣沾滿了血跡,一邊尖叫著一邊說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我是來找陛下的,陛下他……”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秦青清的精神狀態是真的不太正常。
侍女們連忙上前控制住了她。
凌汐池覺得有些奇怪,縹無和風聆不是去替她診治了嗎?怎麼秦青清跑來這裡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們都沒出現。
就在這時,秦青清一下子甩開了一一個侍女,其他幾個人攔她不住,她轉過頭,赤紅的眼睛盯著凌汐池,好像一頭野獸一樣,一下子撲了過去。
蕭惜惟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一隻手已經抬了起來,一股真氣凝在掌心中蓄勢待發。
月弄寒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秦青清,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厲喝道:“來人!”
立即有兩名侍衛一路小跑著過來了,月弄寒伸手封住了秦青清身上的幾處穴道,將她推給了侍女們,說道:“把夫人帶下來,好生看管著。”
侍女們也都被嚇傻了,直到這時才回過神來,連忙架著秦青清準備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