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蘇相如搖搖頭,她早就過了會傷心的時候,何況,她又不是真正的蘇家小姐。
“來,還有什麼趣事?我整日在這一方天地待著,就是沒有病,也要捂出病來。”
“嗯……倒也沒什麼有趣的事,還有一件,您出.殯後北疆公主就啟程返程了。”
腦海中閃過那位笑容明媚,時而刁蠻,時而有些呆萌的女子,蘇相如手一頓。
“也好,眼下是她離開的最好時機。”蘇相如擦乾淨手,躺回貴妃榻上。
眼下康德帝心力交瘁,加之京城中事故頻發,他沒有心思再理會一個外僵公主。
提起撻拔留玉,她就想到紅纓。她想了這幾日,隱約猜到皇帝想得到的是什麼。
能讓皇帝心心念唸的,無非是紅家暗衛的兵符,亦或是祖先藏有什麼寶藏的線索。
紅府上下皆為武將,但當初除紅纓外,全族戰死,小紅纓就被太后帶在身邊養著。
後來紅家的暗衛沒有明確去向,但當時紅纓年幼,兵符交到她手中就是催命符。
太后為了護住紅家最後的血脈,想是暫時收著兵符一直沒有交給康德帝。
不能收為己用的勢力,對帝王而言就是後患,尤其是將門之後尚在,不得不防。
從那日聽太子的言語,不難猜出太后在崩逝前把兵符交還紅纓,這才讓皇帝忌憚。
不得不說,太后到底是康德帝的生母,深知自己孩子是何秉性。兵符交給紅纓固然危險,但好歹能讓皇帝有所忌憚,將門遺孤沒有倚仗,就會被斬草除根。
在太子尚在,皇帝還有可能徐徐圖之,如今皇子之間勢力失衡,康德帝怕是等不了。
她抬手敲了敲桌面,沉吟片刻:“月奴,你尋個藉口,務必讓紅纓往後住在太師府。”
“啊?紅纓小姐有自己的府邸,如今我們府上才出了白事,於情於理不好留客。”
月奴此番是在提醒她,若是沒有個使出有名把人留下,難免被人揣摩用意。
“哦?小月奴如今怎麼變得聰明瞭,想得比我還要周全?”蘇相如戲謔地看她。
她這話分明是調侃,月奴涉世未深,聽不出好賴話,不好意思地笑著撓了撓頭。
“跟在夫人身邊,自然應當多學些,不然如何能替夫人應對好許多事?”
她說得認真,望著蘇相如時眼底閃著崇拜與堅毅,好似在說:有我在,您放心。
“傻孩子,辛苦了。”蘇相如心下微動,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當即心生一記。
“你就對紅纓說,家中兩個孩子不安,少爺照顧不來,要勞她暫時看顧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