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彝這次把大兒子都帶來,住在漪園,白天他幫著做事,晚上教兒子讀書。
九歲的夏完惇虎頭虎腦的,機靈聰慧,白天幾乎都是跟著陳夏到處跑,也跟著陳夏學武。
一晃過了一個多月,這天三兄弟晚上喝酒聊天,陳夏笑眯眯的說出預謀已久的打算。
“嘿嘿!彝仲兄長,端哥給我做徒弟吧,這孩子我看著喜歡,咱哥倆的關係,你一定會答應對吧?”
夏允彝狐疑的看著他,再看看自己兒子,心說:“我家這小子有那麼好嗎?你小子這模樣我怎麼看著心慌呀。”
陳夏可不管他,催著他快答應,徐孚遠起鬨道:“彝仲兄遲疑什麼呢,致遠還能害了侄兒不成,快點,別磨蹭!”
夏允彝還能怎麼辦,只好答應著叫兒子過來,訂下日子拜師。
陳夏高興的手舞足蹈:“太好了,端哥好好跟著叔父學,等你築基完成,叔父保證你將來是宗師。”
“等等致遠,這話可不敢隨便說。”
正開心的陳夏,可不管兩位兄長的勸阻,笑哈哈的回道:“我可沒隨便,本少爺將來一定是大宗師的,我的徒弟突破宗師境,那是小菜一碟。”
“致遠你飄了。”
徐孚遠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夏允彝滿眼的不信任神色,陳夏頓時不樂意了。
嚷嚷的叫道:“你兩什麼眼神呢,小弟神通廣大,這你們都不知道……”
嘚吧嘚吧的開始顯擺,夭夭過來帶走夏完惇,邊走還邊教育他:“別學你叔父,跟著他咱們只學武藝,其他都不要學。”
這話聽的徐孚遠和夏允彝哈哈大笑,氣的陳夏鼻孔冒煙,後悔不該帶這丫頭南下。
他還真是要全力培養夏完惇,不為別的,就為了後世明粉心中的那份遺憾。
夏完惇十七歲抗清而死,死的極為壯烈,面對洪承疇的勸降他破口大罵,羞得洪承疇掩面而去。
原本的歷史中,他是陳子龍的學生,十四歲就參加抗清,提刀上陣,文采斐然,武略不凡。
陳夏當然要早早訂下這徒弟,省的被人搶走了。
“對了彝仲兄長,嘉定縣知縣期滿要調走了,要不你來接任如何?”
夏允彝進士出身,剛剛從長樂縣知縣任上退下,原本吏部讓他去湖南任職的,不巧他母親重病,辭了這職位回來侍奉母親。
現在母親病好了,但新的職位還要吏部重新任命,可實缺就那麼多,沒那麼容易就有空缺給你。
陳夏這話讓他一愣,遲疑的說道:“嘉定離我家太近,這不合規矩吧?”
“嘿嘿!兄長就是迂腐,嘉定屬於蘇州府管轄,你家在松江府,怎麼就不合規矩了?”
陳夏這完全是鑽律法的空子,可說的的確有道理,兩地不僅不屬於一個府,甚至不同省,完全可以的。
只是這樣的位置,一般人是得不到的,人家吏部的人有不傻,明知道兩地是隔壁,還讓你在這當官。
徐孚遠卻拍手叫道:“致遠這提議很好,只是吏部那邊怕是不好辦,打點上下的話彝仲又不屑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