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著,兩人隨著柳永興進入廠房,換上一身工作服,戴好安全帽,乘坐礦山電梯“罐籠”向地下500米進發。
罐籠緩緩下降,路鳴澤腳踩在綿軟的木板上,頂部鋼纜摩擦轉軸,不斷髮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讓人感覺這架簡易電梯會隨時失控,直墜地底。
“這下面大不大?”路鳴澤提高音量,耳邊已經能聽到機器的轟鳴。
“很大,未開採的區域佔了八成。”柳永興回道。
哐!
罐籠落到地底,腳下踩的土地重新凝實,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如柳永興所說,礦洞內的環境確實不算好。
耳邊機器轟隆如雷鳴炸裂,空氣異常悶熱,隔上很長一段距離才有照明燈,腳下的水漬旁有兩條細長的鐵軌,像是帶著某種敵意的情緒在甬道內蜿蜒延伸。
在這樣的環境下待久了,會讓人發瘋吧。
“那個,要不咱們去第二礦場?”柳永興小心翼翼地提議。
他注意到楚子航和路鳴澤皺起的眉毛,他本來也只是想走個過場,讓兩人知難而退,井下就連他自己都不願多呆。
“不用,來都來了,你看這裡的環境多適合恐怖片的氣氛,就是機器太吵,破壞了緊張感。”
路鳴澤搖頭拒絕了柳工的提議,他面帶新鮮的緩步前行在礦井內,四處打量。
“誒柳工,昨天李平成跟我們說了些井下的事,好像你們現在在用鑽機挖礦?那是他負責的部分。”
“對,金剛鑽機,不過那玩意太危險了,二位想看可以遠遠觀察一下。”柳永興沒辦法,也只好跟著挪動腳步。
路過第一個照明燈後,面前的井道瞬間幽暗了不少,餘光將三人的身影映在粗糙的石壁上,影子扭曲不斷變幻,像是地獄深處的惡鬼在跳舞。
“等等!”
路鳴澤忽然止住了腳步。
“怎麼了?”
柳永興疑惑又慌張的轉頭,發現身後的兩人都停下了腳步,視線齊齊地望向石壁某處。
他下意識朝那個方向望去,看到的場景不禁讓他瞳孔大張,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藉著昏暗燈光的掩映下,隱隱泛著銅綠色的石牆邊,有一塊不大不小的暗紅色印記。
儘管輪廓不太清晰,但柳永興還是很快看出來了。
那是一個人的手掌印!帶血的手印!
柳永興只覺頭皮發麻,背後的汗毛根根豎起,這一幕光是看到,就足以讓膽小的人心生涼意。
“嘖嘖,這氣氛一下就拉滿了。”
路鳴澤上前拍了拍僵住的柳工,蹲下身湊近觀察那個痕跡:
“暗紅色...看顏色還挺新鮮的。”他轉回頭,輕笑道,“柳工,這井下該不會有工人吃**?”
這一刻,路鳴澤看似輕浮的笑容,竟讓柳永興覺得瘮人,說不出的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