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站在路鳴澤身旁,一直保持著沉默,只是目光冷厲如刀鋒般盯著柳永興。
周圍的空氣短暫凝固了,氣氛顯得緊張又詭異。
在這道鋒利目光的注視下,柳永興心慌意亂,汗如雨下,他戰戰兢兢的支吾著,聲音顫抖:
“那個...那個...這或許是某位工人受傷,不小心摔倒...然後...”
“柳工,我們只對這背後的事情有興趣,真發生了點什麼,那就發生了唄,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們不會報警的。”
路鳴澤不耐煩的打斷他,滿是不在意的神色。
柳永興聽到他的話,緊繃的心神稍稍放鬆,也是,這種富家子弟才不會關心工人的死活,他們只是年輕人心裡的獵奇勁犯了,想找找樂子。
“不過。”路鳴澤直起身,丟擲一個轉折詞,“真要出了什麼別的問題,鹿叔叔的礦可得停工很久。”
這後半句話,他加重了語氣。
礦洞內機器轟鳴,石牆冰冷,路鳴澤的話語在這樣的環境裡,一下一下敲打在柳永興心頭,讓他有種被捏住喉嚨的窒息感。
“這件事我能做主。”楚子航看了柳工一眼,開口說道。
“這...”
在雙重保證下,柳永興神色閃爍,內心掙扎了許久後,朝二人示意向前走去。
路鳴澤和楚子航相視一眼,抬腳跟上。
這時路鳴澤的眉頭不起眼地皺了皺,望向身後的陰影,心裡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怎麼了?”楚子航停下腳步。
“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後背有點癢。”路鳴澤伸手抓了抓,“舒服了,走吧。”
三人先後來到一處封閉的巷道內,耳邊機器的轟隆聲有所減弱。
柳永興滿臉糾結的看著兩人,伸手使勁撓了撓頭髮,最終還是猶猶豫豫的開口了:
“兩位,我說出來真的可以...”
“是你乾的?”路鳴澤出聲打斷。
“那肯定不是!”柳永興斬釘截鐵的否認。
“那不就得了,頂多算是管理不力而已。”路鳴澤雙手抱胸,語氣輕蔑。
“我們哥倆關心的是更有趣的樂子,以後我和那幫朋友見面,也好有個談資。”
原來是這樣...柳永興面露恍然。
他在心裡搖頭苦笑,人家從開始就是奔著“找事”來的,正巧自己礦洞本身也有問題,這下子又抓了個現形,自然是不會放過。
不過他們可不關心這件事的結果,只要滿足了兩人的新鮮感,再讓這件事經由兩人的手解決,多一次吹噓的經歷。
何況他們本身就有本事擺平這件事的能力。
思及此,柳永興面色一沉,不再猶豫:
“我就說了吧,一個月前,我們的庫房突然開始丟裝置。”
“先是採礦用的小型裝置,後面連中型勘探裝置也消失不見...讓人奇怪的是,沒有人看見是誰挪動了這些機器,也沒有人聽見響動。”
“後來沒辦法,我讓工人裝了攝像頭24小時對準庫房,但那天晚上的事情更詭異,守夜班的兩個人都失蹤了,機器還是照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