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曉從身邊一人手上拿過拖鉤,將一塊本來就燒的只剩一半的門板用力捅開,指著屋內吼道:
「瞧見了嗎?右邊的那玩意兒就是衝床,離咱們十米左右。
「這玩意兒雖然不會著火,但燒久了就沒法用了,咱們只能儘快把它搶救出來。」「所以這樣,馬老二,待會兒你們先可勁兒撒沙子,其他人等沙子撒完全體立馬潑水!」
「等火勢壓下去點兒,再來幾個人和我一起進屋去把衝床給抬出來,有爺們自願報名不?」
話音剛落。
毛曉身邊便蹭蹭蹭的舉起了五六隻手:
「毛子,算我一個!「毛哥,俺也來!」
「毛哥,我是廠裡的工人,加個我!」毛曉見狀也沒多客套,頓時大手一揮:「成,大夥兒開始準備!」
說完。
毛曉便將脖子上的圍巾裹到了鼻子和嘴上,同時朝身上開始潑起了水。
周圍其他幾位被點到名的青壯也跟著照做了起來。
半分鐘後。一切準備就緒。
只見幾位工人先將用臉盆盛著的沙子用力往屋內一拋,緊接著拎著水桶的民兵迅速潑上了水。
水土結合之下。
屋內的火勢頓時被壓下去了一大截。但所有人都很清楚這股壓制持續不了多久,估摸著一分鐘不到,火勢就會重新強盛起來。
因此火勢剛一減小。
毛曉便大叫一聲了衝啊,捂著鼻口前的毛巾,帶著幾人闖入了火海。
剛一進屋。
毛曉就感受到了一股鋪面而來的熱浪,同時傳入耳內的還有木頭門窗噼裡啪啦的響聲。
更難受的是。
屋內的煙霧還影響到了他的視線,他只能靠著餘光探路,才艱難帶著眾人摸索到了衝床邊上。
瓦窯廠的衝床大概有兩米長,本就相當粗獷的外表在高溫的炙烤下又蛻了不少的「皮',看起來跟寧王的臉似的。
不過沖床的結構倒是依舊皮實,沒有發生太大變化。
隨後毛曉與其餘四人站到了衝床兩邊,落位後將手放到了衝床下方。
也不知道是勞保手套加上衣服的組合足夠厚,還是衝床的散熱效果還行。
總之當毛曉入手的時候,手掌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灼熱—這無疑是個好訊息。
於是很快。
眾人便一合力,輕鬆的將衝床抬了起來。然而就在毛曉準備指揮眾人離開屋子的之際,他的餘光忽然注意到了地面上的某個東西。
毛曉下意識便朝那裡望去。
而就在看清那個「東西'的剎那。
即便此時身處火場之中,毛曉也忍不住大吼了起來:
「草,這裡有個人!快燒成灰了!」注:
住院太折磨人了,隔壁不知道什麼儀器一直在嗡嗡的叫,還不停在閃光...大半夜根本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