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古希臘的丟番圖用Ξ、Π、ξ來表示未知數,彪特用過A、B、C表示、韋達用的則是A、E、I。
這種亂象一直持續到了1637年。
笛卡兒在《幾何學》中第一次使用了X、Y、Z表示正數的未知數,並且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而XYZ三個未知數中,X的排名又是頭一位,代表著起始。
以此來表示未知射線,似乎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簡潔好記,同時又有意義。
只見法拉第和高斯、韋伯彼此對視一眼,甚至不需要出聲討論,三人便同時點起了頭。
於是乎。
X射線。
這個與本土歷史相同的名字,同樣出現在了這個時間裡。
在給X射線取完名字後。
法拉第又看向了徐雲,笑容真誠的問道:
“羅峰同學,接下來我們該給微粒取名了——肥魚先生有給它命過名嗎?”
徐雲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沒有。”
法拉第想了想,又問道:
“那麼在東方文化中,有什麼描寫極小物質的詞語嗎?”
眼見法拉第兩番話都圍繞著肥魚和東方,再看看對方臉上的笑容和灑脫,徐雲的心中不由閃過了一絲恍然。
其實剛才他還在納悶呢:
X射線的發現順序明明要在電子之後,為什麼卻偏偏先被拿出來取名呢?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法拉第隨意做出的選擇,但現在看看.......
原來根由在這兒:
他們不願居功於己。
比起帶電粒子,X射線的發現無疑帶著極強的巧合性。
加之‘肥魚’所處的時代底片尚未出現,肥魚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掌握X射線的特性。
因此法拉第便很坦然的將命名權進行了內部分享——整個過程都是他們幾人共同協作完成的,沒有依靠任何外力。
但電子卻不一樣。
無論是真空管還是其他實驗思路,都是‘肥魚’在‘死前’就設計好的方案。
法拉第等人頂多算是驗證了肥魚的猜想,不能算是第一發現人。
加之這幾位大佬的人品在歷史上又是個頂個的好:
法拉第從未抹黑過他人,還把自己收入的一半拿來救濟窮人。
高斯性格相對冷漠一點,不擅言語。
但對於弟子或者求學的其他數學家,基本上都是有信必回,甚至主動承擔了許多非弟子但有潛力的學生的學費。
韋伯就更別說了。
哥廷根七君子,為了正義連命都可以不要,和紐曼推匯出了法拉第定律,為了致敬直接用法拉第的名字命名,死後把所有錢都捐給了萊比錫大學。
在人品這塊,兩個集團軍的小牛都不夠他們打的。
因此他們便不打算居功於己,而是想著把電子...或者說未知微粒和肥魚掛鉤,以此來致敬這位先賢。
厚道人.JPG。
不過雖然法拉第在這方面展露出了好意,徐雲卻並沒有將電子的命名權佔為己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