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也發半餉,年節時補發另一部份。
出征作戰,另給行糧每日一分。
本次整編考核透過留用的給賞銀一兩,沒透過的給遣散費二兩加一斗糧,另外發六兩,但需要他們回到家鄉後,到地方官府支取,且需要分兩年十二個月領取,若是這些兵遣散後沒回家,沒返鄉歸農,這筆銀子是拿不到的。
雖然提高了遣散銀,但如果是分一年十二期支給,一月也僅半兩銀,則暫時沒那麼大壓力,甚至還能鼓勵這些人返回家鄉務農安家,避免這些兵又到別處去搶掠或做賊寇等。
遣散的拿的多,但留下來有長期糧餉。
自然還是留下來更好。
不過這次十幾萬人,只留戰輔兵等不到六萬,要裁撤掉一多半,基本上這次參與譁變計程車兵,除非是有特別一技之長,甚至特別驍勇的才可能留下,否則大多數都是要被裁撤的。
留下的也得先從輔兵幹起。
貴督範文光回貴陽時,負責把王祥曾英王應熊等一眾罪官帶回貴州,然後送去偏橋,到了那邊,會有偏沅巡撫接手,然後再把他們送去長沙,再由長沙行營的朱勝利把他們送往江西,一路交接送到南京去。
張世鵬從各軍中挑選了三千驍勇健壯之兵,他沒挑多少老兵,主要是挑一些當兵時間不長但很年輕健壯驍勇的,這次行營再擴軍三千戰兵,輔兵也擴了一千多。這自然是好事,但他們也不敢輕易亂要那些軍頭們的老兵,特別是軍頭們原來的家丁親兵,一個都不敢要。
得先保證好帶,兵可以練,但那些軍頭家丁們可不好帶。
經標提督楊展也去挑了些精兵,把五千經標重新整合了一遍,連一千八輔兵,都換了一遍,全都是相當不錯能戰的年輕兵。
這一次,馬乾、王應熊、樊一蘅、王祥、曾英、甘良臣等一眾原川中的大小軍頭們倒下,也是便宜了文安之張世鵬他們,每個都是趁機吞併挑選了不少精銳士兵,各軍頭原來的鎧甲武器等,更是被瓜分乾淨。
最後文安之手下還有個三千人的教導營,全是那些譁變軍頭們手底下營級以下的軍官們組成,接受教導,戴罪立功,他們只能拿半餉,還是拿下輔兵的半餉,但打起仗來,卻肯定得衝前面,屬於敢死隊。
這支教導營不屬川軍正規編制序列。
有了之前的譁變失敗,和那相對嚴厲,卻還網開一面的處置後,這一次的再次整編可就順利多了。
用了沒幾天,各個提督、總兵、參將、遊擊、守備們就都已經滿臉高興的把自己的營伍充實好了。
剩下的好幾萬人,倒不是說都是老弱殘疾,其中也有許多強悍的,但他們被挑剩下了,全部就地遣散。
文安之甚至都沒考慮張岱建議的設立軍屯這一事。
他覺得用這些人搞軍屯,兵不兵民不民的,不好管理,還容易出事,倒不如全都遣散回家,交由地方管理。
現在四川到處是荒地,缺的是人,缺的是穩定,所以他們回去後,地方是可以給他們分田授地,組織生產的。
回家種地,他們也能更有積極性,比起留在這邊搞軍屯,要好的多。
兵整少了大半,尤其是原來王祥、曾英、甘良臣等領兵來援,但在各自地盤上還有許多兵馬留守的,這次也直接全被裁汰了,統一按現在標準一起遣散。
張岱去成都和馬萬年去遵義,曹勳去建昌、朱化龍卻松潘,他們也還負擔著要一路過去,把原來王祥等軍頭們在地方上的部隊遣散的任務。
雖說兵馬一下子少了大半,但戰鬥力卻明顯的見長的,起碼披甲率上去了,各營統一五百人編制後,披甲兵,和火銃兵數量都上來了,甚至各種小火炮分配一下,都還能在哨一級就有炮隊。
在標協級鎮,還會有騎兵隊。
當然,最大的好處不僅是這些,最大好處是改變了自崇禎末以來,四川地區十羊九牧,督師、總督、巡撫、巡按、兵備道、監軍道、總統、掛印總兵、總兵濫設,甚至互不統屬,難以號令的局面。
原先王應熊這個督師就號令不了樊一蘅這個總督,樊一蘅這個總督也號令不了馬乾這個巡撫,各個總兵之間就更別說了。
文安之之前都只能是明面上的號令,實際上說話也不太管用。
整軍命令發了那麼多,最後也沒按要求整編。
無限制的招兵買馬,盲目擴張,擁兵自重,導致川中百姓負擔極重,民生難以恢復,他們完全就是藩鎮割據,境內軍事民政都他們說了算,稅賦什麼的更別說。
不搞定他們,文安之這個經略其實也是空的。
說是五省經略,可他連四川都搞不平,那還談何其它。
如今雖然經歷了一番刀槍箭雨,但好在最終有驚無險,趁著各部聚集鳳凰山之際,倒是一次性的解決了他們,這番擒賊擒王還引發譁變。
好在一切都是謀定後動,王祥等人也是大意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