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界已是黃昏,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無不顯示出,北洋駐上海最高長官:上海鎮守使,加海軍上將軍銜。
受封為將軍府彰武將軍鄭汝成,獨霸一方,血腥殺戮,瘋狂屠殺革命黨人及其無辜群眾,挨家挨戶搜查,期間殺害或間接被害的群眾將近兩萬,那些財產損失更是不可計數。
閘北,南市地區受到的傷害更重。自鄭汝成7月上任,到如今十月底十一月初,短短四個月就使上門市凋零,人人自危卻無無處申冤。龔雪琴一路上都在感嘆:真是造孽呀!
回到房間時,克倫斯已經回來,並告訴他去往美國的手續已經辦理好,十二月十二日,太平洋郵船公司的貨船,由上海上船途徑日本橫濱,檀香山,最終抵達美國舊金山。
何璋玲面無表情地示意克倫斯自己瀟灑去後,雙手枕在腦後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克倫斯偷瞄了閉目何璋玲,正在把玩手中鑽石的龔雪琴,總感覺兩人這次來上海怪怪的,歪著腦袋聳聳肩,識趣地出門而去。
聽見關門的聲音,何璋玲猛地睜開眼,說道:丫頭,我決定了,幹他孃的一票……我也來個以武犯禁以正民國…
十一月十日凌晨五點半,伸手不見五指,兩人從窗戶順下水道管而下,幾個騰越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英租界外白渡橋附近,何璋玲龔雪琴兩人穿戴前幾日秘密製成的枯黃色連體衣,全身只留三個孔,兩隻眼睛一隻鼻。爬服在去往日本使領館的必經之路兩側。
上海的初冬格外寒冷,瑟瑟發抖的兩人在這裡等待目標出現。在得知鄭汝成按慣例將在十一月十日,參加日本領事,為其天皇生辰而慶祝的天長節時。
何璋玲就在心裡打算做點什麼併為此付諸行動,多次勘察沿途地勢風情,終將設伏出擊地點選定在必經之路的一個轉彎處。
正在閉目沉思的何璋玲,被龔雪琴清推了下,一聲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老何,有動靜,我好像看見那邊有人”。
何璋玲睜開眼,隨龔雪琴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影影約約地見十餘人,在何璋玲放棄的埋伏地點周圍爬服,欲做什麼不言而喻。兩人嘰嘰咕咕了一會決定不予理會,同行是冤家,他們來搶生意的,等會飛要追上去問個究竟。
等待是漫長而又枯燥的,在苦苦煎熬了兩個時辰後,目標人物終於出現。兩側的騎兵護衛中間福特汽車內的鄭汝成,何璋玲粗粗一數,好傢伙,出席個宴會帶了足足兩個警衛連。
見他們已經走過最好的出擊地點。何璋玲剛要躍起向前衝。卻被龔雪琴一巴掌按到在地,並說那夥人行動了。何璋玲剛要抬起頭便聽見噼裡啪啦的槍聲,此起彼伏地想起。突遭伏擊的將軍衛隊,迅速以戰鬥隊形將鄭汝成圍在中間,並向日本領事館方向突擊前進。
何璋玲龔雪琴兩人乘這檔口,悄悄滴匍匐至路邊十米處,正要上前來個致命一擊,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從前方路邊傳出,能量防護盾自動開啟,抵擋住由爆炸而產生的衝擊波及其碎片殺傷。
抬起頭一看,爆炸的地點正是鄭汝成及其警衛聚集地。幾十個血肉模糊的警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更多計程車兵倒地哀嚎,見此情形,何璋玲龔雪琴一躍而起,十餘米的距離,三兩個呼吸的功夫,無視四周射來子彈,衝上去,對著正被幾個校級軍官拉下車,圍在中央的鄭汝成胸部,連開三槍。
被何璋玲龔雪琴吸引火力的一眾警衛,沒有注意到悄悄從另一側,匍匐上來的刺客。那幾人明顯是經過特殊訓練,從一氣呵成的攻擊動作可以看出。
他們從地下一躍而起,對著眾軍官的後腦一陣點射,在何璋玲的視線中,鄭汝成的腦袋,猶如被硬物砸中的西瓜般腦漿崩裂,何璋玲見此心裡苦笑,神劇吶,害人不淺。
沒有顧忌一眾警衛懷疑人生的各種表情,從另一側尾隨那些真正的刺客而去。
從兩人躍出朝鄭汝成跑動前進,到開槍射擊,早就就有人觀察到,一方是鄭汝成警衛,見又有刺客便開槍還擊,試圖阻擋攔截,可是並沒有什麼用,幾十發子彈打在兩人身上,他們竟然還能歡蹦亂跳。
警衛傻眼了,一位有些困惑的校級軍官,用左輪槍樓頂了頂頭上的大蓋帽,遲鈍地矗立在那懷疑起了人生。
另一方是另一波想要鄭汝成命的人。領頭的就是在那位口齒捷、主意捷、手段捷、行動捷的陳其美,他是這次行刺的總指揮。
見目地已經達到便要下達撤退命令,剛要對身旁的田雄介說些什麼,突然瞅見爆炸點附近竄出兩道嬌小的身影,用堪稱行雲流水的動作,朝倒地鄭汝成連開數槍。
視線中那些警衛連續射擊那兩人,卻沒有對其造成任何傷害。顧不得對兩人疑惑好奇之心,急忙下令所有人按原定路線撤退。剛才聽外圍人員回報,租界巡捕已經行動,離這裡也就兩分種路程。
見行動隊員陸續撤退,陳其美剛要轉身逃離,田雄介卻拉住他,手指向了不遠處,陳其美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視線內,正在撤退人員的尾部。
已經有二十餘名租界巡捕將王曉峰、王明山兩人團團圍住,他們竟然放下手中的槍,站立在那裡傲視一眾巡捕,大聲言道:“吾志已償,雖死無憾”。
陳其美,田雄介兩人是眼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大笑著被圍上來的巡捕逮捕,而那兩道嬌小的身影卻從另一側尾隨撤退隊員前來。田雄介哀嘆了聲,拉著不想走的陳其美就向外圍跑。
只是他們兩個不知道的是何璋玲龔雪琴兩人,原本跟著另一方向的撤退人員,在轉過一個彎後,見那兩位剛才的一番表現,何璋玲認定這兩人是頭頭,遂決定改變路線,尾隨這兩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