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訓練方法,這段時間何璋玲根據腦中記憶,斷斷續續地給他們講了不少,因為缺少武器配備,加之只是護衛鄉里,何璋玲也就沒有過多關注,只是千叮萬囑營聯會的幾人,要率先自我學習和鑽研打戰本事,別做那些腐敗勾當。
最後在酒席散場後,何璋玲語重心長地說出了:手握搶槓子,只要不造反,這郵亭還是我們說了算。
正要離去的幾人聞聽便一本正經地給他行了個標標準準的軍禮,何璋玲也立正回禮。
十月中旬,何璋玲帶著龔雪琴,克倫斯兩人,悄悄地去往上海了,只有何母蔣氏知道。
臨別之時,蔣氏悄悄蠟燭龔雪琴的小手到一邊悄悄地說話,至於說了些什麼,龔雪琴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提起過。
同日蔣么雞帶著一家人來到郵亭鎮,在鎮公所旁開了一家頗有檔次的酒樓,名曰:好再來飯店。
有著王道耽及營聯會的照佛,生意如日中天。
何璋玲三人,先是繞道零陵,拜會望雲亭,用過午飯就在太平門碼頭坐船,沿湘江順流而下,在長沙做短暫幾天休息。
這幾天和那位久違的兄弟,又一次遊覽眾多名勝古蹟,龔雪琴痴痴地看著年輕時代的他。
弄的正和何璋玲就最近大事交換意見的先生汗毛倒豎,何璋玲知道未來老婆的心思,只是對著龔雪琴笑笑。
幾天後,嘴角上有痣的這位先生,送別這個只有兩面之緣的小老弟,感覺很是奇怪,也很不解,搖搖頭回去繼續他的讀書大業去了。
座在船艙裡的何璋玲,放下手中的報紙,走出客艙,來到甲板上,面對著滔滔江水,心裡想的卻是報紙上看到的那些人物那些事:
8月3日,袁項城的憲法顧問、美國政客古德諾發表《共和與君主論》,鼓吹帝制。
8日各省的袁黨或被收買的社會名流組成“請願”團,要求實行帝制。
10月25日全國舉行國體投票。這袁某人終究還是走上了歷史的老路,何璋玲不想去左右某個人,他沒有那個能力那個耐心。
11月1日,三人入住理查酒店,克倫斯第二天去美國駐上海領事館辦理前往美國的手續,何璋玲帶著龔雪琴則徘徊在霞飛路漁陽裡。
此時的上海租界內情況還算穩定,雖說時不時傳出某某黨人斃命,但在各國駐上海軍隊的強勢控局下,還算穩定,至少在大街上不會感覺到人人自危。
何璋玲,龔雪琴兩人在漁陽裡沒有“撞見”田雄介,在租界內的一家頗為檔次的中餐館胡亂地填飽肚子就出了租界。
再次行走在這行人匆匆的上海華區主街道,何璋玲龔雪琴兩人臉色陰晴不定,北洋混成17旅,19旅計程車兵到處抓人。
兩人親眼所見好幾百人被繩子捆綁由幾百號士兵押解至大街中央,排隊槍斃。目瞪口呆地兩人再也沒有心情去逛街。
見前方不遠處有一飯館似乎正在營業,便腳步匆匆地向前行去。那些外圍士兵對兩個道士打扮的幼童很是敬畏,或許是殺戮太多,總想在心靈上找些慰籍。
剛才見兩人駐足許久竟然沒有人上前詢問一二。何璋玲是看見了有人正要朝自己這個方向行進的,卻被一位年紀稍大計程車兵給攔住了。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兩人便直接進入這間名為滬海飯館的大廳。
約莫七八十平米的大廳內,十餘張桌子上,半數為有人佔據。最裡面的三桌為一群軍兵佔據。
何璋玲先是一愣,後與龔雪琴對視了會,兩人整理衣冠便朝與那三桌相鄰的空桌行去,待坐定後,小二過來問需求,兩人隨便點了幾樣素菜就一邊喝茶一邊聽人說話。
不一會,菜上齊。兩人細嚼慢嚥地吃著,聽著。
不斷有“破獲亂黨機關”、“前天亂黨分子被正法”的言語傳入兩人耳朵,也有“不知道當官的咋想的,明明是平民非的說是亂黨…”,“咋們這些當兵的,還能怎麼辦”之類的牢騷。
也許是無所畏懼,那幾桌的軍兵說話從不顧及他人。他們之間的談話中資訊量很大,很暴力,很血腥,不由得使兩人想起了幾乎忘卻的記憶,那個被教做白色恐怖的十年內戰,場景是如此的類同想象。
從他們談話中得知,今天的酒席,是前次抓住民黨重要人物時,上面發下來的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