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聲停了好一會,那些毫無章法可言的攻擊者抬著梯子,一窩蜂地擁擠在城牆下,三十餘座梯子噼裡啪啦地撞擊在城牆面。
堡壘中的護衛隊員沒有出現騷動,三年如一日地紀律灌輸,他們是有寧危不亂的底氣。
楊帆眯縫著眼,又回想了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發出了第一道命令:投擲黑火藥炸藥包。
呲呲的點火聲音,帶來得卻是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兩輪四十具五斤裝的炸藥包內,除了基本的黑火藥外,填裝可都是鐵釘碎石之類的。
完成任務的護衛隊擲彈兵沒有觀看殺傷效果,依照先前演習步驟退入樓梯處。東西兩個方向同時也響起了吶喊爆炸,只是沒有那麼激烈。
楊帆觀察到,爆炸過後,攻擊暫停,那些攻擊者似乎被人按了停止健,城牆地下一片片的慘嚎聲,或是那些倒地一動不動的屍體都沒有旁楊帆心生憐憫。
再察覺他們有撤退跡象時,他過段下令護衛隊員出堡壘至剁口進行點名式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砰第槍聲響過不停。
楊帆目不轉睛地觀察這,這一次打擊至少留下三四百人。望雲亭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對侍立一排的蔡科長道:
“收兵回營,真是,一點章法都沒有”!蔡科長假裝沒有聽到,轉身傳令去了。
第一天似乎就這麼過去了,何楚松接到傷亡報告後,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
“傷72,亡65多為炮火碎片擊中”。
下午的攻擊,顯得很有章法,先是兩輪炮擊,接著幾挺楊帆不曾接觸,但聽何璋玲說起過得武器:馬克沁重機槍,被人抬至城牆的火力之外,一字排開八挺對著南面城牆就是一陣狂射。
11.43口徑的大威立子彈打的青石碎石翻飛。楊帆心知不妙,果然不多久,堡壘內就發出
“有傷員需轉移的”旗號,能數清楚的就有十二人。
與此同時,服裝整齊地省防軍陣開始移動,在步槍射程外,匍匐前進。八挺馬克沁一字排開掩護射擊,從省防軍匍匐前進的縫隙中,又有幾百人抬著梯子往上衝,楊帆依照昨日之法,讓擲彈兵投擲炸藥包。
只是讓他不理解的是,好幾處都在城牆上就爆炸了,冒著被流彈擊中的風險,他冒出頭往下觀察,結果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數百名省防軍匍匐在地,瞄準剁口精確射擊。他有些喪氣地躺在冰冷的青石上,閉上眼睛。
不多時,向外打出,出堡壘前往剁口進行對射的命令,之後就頹然地坐在地上,拳頭使勁地砸再青石塊上,猛地一咬牙衝出堡壘。
第二天下午,被硝煙所遮蔽的何家堡,槍聲陣陣,哀嚎不斷。
煙霧籠罩的堡牆上,傳來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已經攻上堡牆的土匪惡霸武裝,與著裝整齊的省防軍,在一個又一個悍不畏死,抱著黑火藥製成的炸藥包的瘋狂衝擊下,敗下陣來。
望雲亭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臉色陰沉。
原本以為這次行動小菜一碟。可打著打著就發現越來越不對勁。城牆上發生的一切,他是看在眼裡的。
回到帳篷,把帽子使勁往桌上一砸,右手扶腰,左手鬆了松領口,對著帳篷內的一眾人道:
“都是些廢物,到了城牆上還被人給趕下來,這打的是什麼窩囊戰,被你們氣死了”。
幾位中校少校上尉及其一眾鄉紳,那個敢接話。鎮守使大人的牢騷,沒人能接話,也不敢接。
一直到午夜,眾人才想到用最笨最傻得辦法:壓上全部人馬,明日午時一鼓而下何家堡。
何璋玲緊趕慢趕,終於繞道北部大山,從何家堡北面那座筆直的岩石山上一躍而下。
握著利刃的手很疼,可他顧不了那麼多了,原本想從正南面衝進,可在路上截獲一隊省防軍的傷病員,從他們那裡得知事情的原因進過後,他改變注意繞道北部。
他要給那些王八蛋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