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堡已接近完工,可那些十里八鄉在這做工的人,卻沒有回去,原因無他,太混亂了。
走在人群裡,聽得最多的一定是:“某某姑娘又被糟蹋了,誰家又被搶了,哪家鄉紳被滅門了等等。3500多人擁擠在這裡,沒有梟小搗亂生事,也會有這樣那樣的衝突。
有感於何家村小村而富裕和現實不太穩定的社會態勢,何楚松在決定建堡之前,就發動何家村所有人:
凡有做過鄉勇,團丁,甚至巡防營的親戚,都可介紹來何家堡避難和定居,定居者且參加護衛隊的月響三兩,並分三畝可耕耘的山地。
剛開始,來者寥寥十幾個,都是攜家帶口的,以一位姓羅的鏢師帶隊。何楚松也不氣,誰都會趨利避害這項技能的。
可到了十月下旬時,氣氛完全不對了。武昌起義的槍聲向瘟疫一樣散佈全國,許多知縣掛印而去不知所蹤。
原先的衙役捕快巡防營等那就放了羊,還得過生活不是,失去了月利銀子的公門中人,哪個不要養家餬口的,於是敲詐勒索火拼不可避免。
連正在養傷三當家蔣么雞,都接到曾經朋友的拜託,要他照顧下某某。局勢越混亂,也最好混水摸魚。
蔣么雞臨危受命去府城零陵拐帶人槍,開出的條件聽得蔣么雞咋舌不已:人攜槍過來,月響三兩,並送50兩安家銀,如此優厚的條件,也只是招募了120多人。
回到鵝塘衝何家,諸人受到熱烈的歡迎。從何楚鬆手裡接過沉甸甸實實在在的銀子,來此定居的人,內心安心不少
剛開始的整訓也安安分分地完成。只是他們不太服氣地是,為毛一個小屁孩訓練他們,還這麼多的規矩啥的:
早上揹著槍械被套,跑個七八里路,他說是保命用的,打不過人家總得跑得過,不然自己的命,可是保不住的,對於這點他媽的,咋們是認同的,好在之後的早飯夠豐富,油條豆漿加稀飯。
受不了的,是之後的內務,站姿訓練。豆腐塊的被子,仰首挺胸收腹,雙手置於兩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半個時辰。
這他孃的誰受得了,於是就有人跳出來,何璋玲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二話不說,掄起巴掌就扇了過去,被強化過的身體,腦子雖然不好使,可這力氣可是尋常人的數十倍。
大漢的腿關節,因受外力而失去了支撐作用,那漢子失去重心而頹然倒地,雙手緊握膝蓋。在地上啊啊的哀嚎翻滾。
一個好漢三個幫,見自己的好友被那個小兔崽子弄成那樣,便顧不得上下尊卑,揮拳踢腿輪胳膊上了。
只是,在感覺有異物襲擊時,何璋玲身上的被動式能量防護罩霎時開啟。
在離身體還有寸許距離時,手腳被一層無形的牆壁給擋住,幾人頓時感覺到疼痛痠麻。
試想下,揮拳打在石頭上有啥感覺,之後的叫喊疼哭聲,就是最好的例證。這訓練是搞不下去了,何璋玲索性就集合大家開了個思想動員大會。
等幾個倒地的傢伙,恢復過來後,何璋玲就吹響了集合的號聲。就在這訓練場上,幾百人圍成一個大圓圈,何璋玲站在中間,環顧四周逐漸安靜下來護衛隊員,開始了生平第一次演講:
“我是誰,相信都不用介紹了,我也不問你們以前是做什麼的,來這裡的人,都有這樣那樣的原因,誰都不想,背井離鄉地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居住,可現實就是那樣,這帝國,說亡就亡了,你們別不信,”。
見有人撇嘴,有人毫不在意地聽著,何璋玲並沒有惱怒,接著剛才的話道:
“或許有人會不信,那沒有關係。在坐的,有認識現在知事行署的當官的嗎?”
坐在他後面的一位漢子甕聲甕氣地道:“我認識”。
何璋玲轉過身子一看,頓時就樂了。那漢子就是被一巴掌拍到地的那位。
何璋玲雙手抱拳問道:
“敢問好漢,今歲貴庚,原職何處,現在知事行署當官者與你是何關係?“。
那漢子有些難為情地摸摸後腦勺,或許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講話,聲音有點結巴。
剛要站起來就被何璋玲揮手示意坐下去了。之後聲音也變大了些。只聽見他回答道:
“我叫鄭軍,之前在府衙做一個捕快小頭目,哦,是警察,今年二十六,現在知事行署做警務科的一名科長,是我以前抓進去的會黨………”
眾人聽著,沒有一絲聲音。
過了很久,或許是一刻鐘,也許是一個時辰。等鄭軍講完自己的人生經歷,或多或少地給眾人帶來了很大的心裡震撼。
接下來又有不少人說了自己的遭遇,基本上同鄭軍類同,區別在於鄭軍見機得快溜掉了,大多數人是被追殺逃出來的。
何璋玲見眾人心情似乎平靜下來後,就問前面的一位漢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