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宋夫人指尖微微一縮,針頭扎破了手指,鮮紅溢位。
血液染紅了潔白絲巾,她卻不著急,反而舒展了眉頭,撤下針線,用染血的指尖輕輕擺弄起未完成的刺繡。
“這樣就來得及了。”
……
走回正廳,白離聽到了馬蹄聲,一名衙役下馬抱拳道:“大人!”
“他們兩人呢?”白離問:“為什麼沒回來。”
“兩位斬妖衛調查到了新的線索,去了別處。”衙役回道。
“哪裡?”白離心說難道是去天麓山作死了?
“北曲坊。”衙役低著頭:“春滿樓。”
此言一出,白離眼瞳驟然收縮,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高估了玩家們的下限。
讓你們去查案,你們第一反應就是去逛青樓?!
我自己都沒去過呢!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真讓你們嫖了那還得了!我這遊戲專案還能不能辦的下去了!
“好……不愧是!”白離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衙役聽著都覺得渾身寒毛豎起。
旋即他奪過馬鞭翻身上馬,握住韁繩絕塵而去,直奔北曲。
……
春滿樓小院落,二樓,沐浴間。
婢女隔著屏風說:“娘子,來的客人已經勸走了,該是不會進來了。”
“知道了。”屏風後面,水汽氤氳,女子正在沐浴,膚若凝脂,人若白玉。
素雅不是花魁,但距離花魁很近,因為她的肌膚極好,哪怕詩詞歌舞都弱一些,也仍然有大批人買賬。
“娘子進來不接待客人,反而有越來越多的人前來,就想要見娘子一面呢。”婢女笑著說:“想必不久後也能爭個春滿樓色甲的花魁。”
“還需要等等,時間太短,還不到兩三月。”素雅低頭看著手裡的一朵花兒:“想要在春滿樓裡出名,僅僅是恩客多有什麼用?得物以稀為貴,如何抬高自己身價才重要。”
“娘子肯降身價接納那秀才做幕下之賓時,大夥可還嘲笑了您挺多次呢,大嬤嬤當初氣的鼻子都歪了,現在倒也不念叨這個了。”婢女喜笑顏開。
“文人雅客惦記這個,在青樓的女子有些不知真的傻還是裝的天真,會愛慕些書生的才學和才名,教坊司不就有位清倌人被個窮書生給……最後也落的悽慘下場,那書生也是不見了蹤影。”
“娘子,那書生可不窮,家底厚實著呢……也給了不少銀錢和禮物,真奇怪,過去他出手沒這麼大方,反而最近送的越來越多了。”
“可他一人給的再多,又哪裡足夠花魁的萬眾矚目?我想要的不是金錢,要說錢,這些年的積蓄早已能給自己贖身了,我想要的是名聲,他若是個國子監的才子,或者名揚大炎的那位探花郎……我就算贖身後嫁給他又有什麼?可惜他不是啊,況且他已經有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