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背對著兩人微笑不語,不慌不忙,任由常氏兄弟如何施加掌力,最終都在接觸到江聞肩膀的一刻如泥牛入海,消溶無蹤。
今天江聞不打算動手,不代表就沒有還手之力。
常赫志眼中冷光閃爍,聲音更加沙啞。
“江道長,先前的恩怨我們兄弟可以不計,但你必須交出摩尼寶珠,否則今日我們就當眾公佈你耿家走狗的身份,看你今後如何自處……”
江聞察覺得冰冷的飛爪抵在自己腰間,常氏兄弟顯然已經起了殺心,但他依然不曾畏懼膽怯。
“哦?那貧道可就要問問,你們這話是以青城派弟子身份說的,還是以紅花會五、六當家的身份說的?”
常伯志手上慢慢用力:“不要想挑撥兄弟們的關係。陳總舵主乃是真真正正的仁人君子,與你這個狼顧鷹視的朝廷走狗全然不同。”
“哈哈,君子之名豈是你們說了算?又豈是人人都能擔得起?”
“至少你不配!”
三人保持著古怪的僵硬姿勢不動,從剛才起就湊在江聞身邊的周隆已經發現了異樣。
“你們要對江掌門做什麼?!”
他的聲音也不敢太大,只能剛好讓兩人聽見的程度,表示自己隨時可以嚷嚷起來,把兩人的蠆尾當場揭發。
常赫志身穿黑衣,面色不善地看向了周隆,抬手便以剛強掌力壓住了周隆的肩肘,讓他一身橫練的金剛拳完全無用武之地。
“我們兄弟此舉是替天行道,你若是到敢大聲宣揚,恐怕是你們要先理虧……”
剛才見周隆寸步不離且如此緊張,常赫志只將他當成了江聞的忠心下屬,此言意在一箭雙鵰,本以為能警告住江聞和他的同夥,卻不知道周隆和江聞的關係也沒多深,更不可能知道福州城裡發生了什麼。
常氏兄弟最最沒預想到的,還有周隆那一副走鏢過閭練就的大嗓門。
“大家快來看紅花會逞惡行兇,王法何在啊!”
他的聲音嘹亮通透,也不知是否在西口古道上闖蕩過多久,瞬間就傳遍了整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江聞也被他這個舉動嚇了一跳,任誰都接受不了耳邊平地炸起一聲雷吧?只是眼前常氏兄弟這倆的榆木腦袋還是沒變,竟然沒意識到此事真鬧大了,吃虧的指不定是誰。
“我最近封劍禁武,不欲和你們動手,你們也快放開我,否則後悔就來不及了。”
江聞淡然說道,常氏兄弟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但他們顯然沒料到場面會被公之於眾,開始有些進退失據了。
“臺下怎麼回事!”
駱元通沉聲問道,瞬間找到了作為源頭的周隆,“周總鏢頭,為何無故喧譁!”
周隆連忙苦起了臉說道:“駱老英雄,俺是在為這位好漢鳴不平啊!紅花會以多敵手陰謀暗算,俺實在是氣憤不過,只能不平則鳴了!”
“鏢頭你認得此人?”
“那是自然,江掌門幫俺護您的鏢而來,最後功成不居飄然而去,此等風範不見於世,可不就該是駱家的嘉賓才對!”
“舉手之勞罷了……”江聞本想謙虛一番,卻發現駱元通根本沒打算聽自己說什麼。
駱元通雙目射出精光,直刺向了臺下的陳家洛,顯然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陳總舵主,你該給我一個解釋了吧!”
陳家洛眼光傳動,很快就看見了常氏兄弟利刃相向的人舉動,只好溫聲說道:“駱老英雄,此事恐怕有誤會在其中。五、六這兩位當家向來沉穩,不會做下如此出格的舉動。”
袁紫衣見狀也跳到臺下,指著江聞說道。
“正如周總鏢頭所說,這位江掌門本意也要來主持公道,卻被紅花會的惡徒搶先威脅。你們剛才瞧不起婦孺,卻是以為可以一手遮天了,以為世間沒有英雄人物了嗎?”
說完故意看了江聞一眼,氣得他七竅生煙。
“別胡說,我從來都沒……”江聞連忙說道。
袁紫衣一擺手,瞬間打斷江聞的解釋:“江掌門不必謙虛了,此事自有天理為證!”
此時袁紫衣的言語夾槍帶棒,句句都捕風捉影、添油加醋地針對著無塵道長,順帶手還把江聞拉下了水,憑空給他扣上一個意圖行俠仗義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