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只好奇張天師想如何施法。
伏魔術可使妖怪現形,但施法過程和幻術可是兩種步驟。
旁人也許看不出來,看道長施法也許就是拿一把桃木劍揮來揮去,然後“轟”的一聲,就完成了。
其實在望月這種半吊子眼裡,他們也是這樣。
難道張天師還有什麼沒拿出來的招數?
玉竹還跪在地上,離望月不遠,望月瞧見她額頭上的冷汗,心中還是有些感觸。
畢竟玉竹兩天前剛能下地走路,身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地方還沒癒合,跪著這麼久,只怕身子已經受不住了。
“玉竹。”
望月叫了她的名字。
玉竹聽見望月的聲音,狠狠顫了一下,緩緩抬起頭。
四周吵吵嚷嚷,玉竹卻只能聽清望月的聲音。
她坐在凳子上,垂眸看著玉竹,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色的陰影。
玉竹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緒。
“你會為你今日所做的決定後悔嗎?”
望月粉唇帶笑,張口吐出的雖是問句,玉竹卻在其中聽出了肯定的意思。
就像高高在上的天神,低頭俯視卑微如螻蟻的凡人,然後冷漠地說出凡人們從出生起就被定好了的天命。
她一定會為了今日所為而後悔。
但事已至此,後悔還有用嗎?
玉竹彎起發青的嘴唇,慘笑道:“若後悔有用,奴婢從許多年前,就應該開始後悔了。”
又何必等到現在。
她會這樣說,望月毫不意外。
那種決絕的眼神,就是撞了南牆,她都不會回頭的。
因為身不由己。
望月不再理她,張天師已經開始做法了。
皇帝對這種事情沒有什麼興趣,才開始沒多久,就轉過頭和瑾妃小聲說話。
只有皇后和珺瑤郡主在緊張地看。
張天師嘴裡念著什麼,神神叨叨的,讓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