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皇后的訊息可真是靈通啊,寧曜前腳剛下朝,後腳皇后的請柬就到了。
望月翻開請柬,裡頭無非是些場面套話,稱呼她只用了“李氏”,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這請柬送得還真是有模有樣。
“我必須得去?”
望月問松羽。
松羽答道:“將軍說了,您想去就去,若是不想去就回了,沒人能強迫您。”
“可這是皇后的請柬,不去的話真的沒事?”
“將軍說,您就說自個兒身子不好,然後叫人送些禮物去便行。但是去了也有好處,就看您願不願意了。”
望月把玩著手裡的請柬,說道:“我再想想。”
好處自然是有的。
松羽說過,皇后請得是朝中所有命婦與小姐,加上皇室宗親若干人等,也就是說,趙尚書之女趙元珍自然也會到場。
趙昌德當初誣陷程玄錫與安國王叛亂一事有關,害得程家滿門抄斬,事後又將證據銷燬得乾乾淨淨,讓人半點把柄都找不到。
但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趙昌德做過,就肯定還有人知道真相,與他最為親近的家人自然也可能是其中之一。
若是望月能從趙元珍口中套出什麼有用的線索,寧曜那邊查詢真相也會容易一些。
寧曜剛拒了和趙元珍的婚事,趙昌德和趙元珍很有可能會記恨她與寧曜,與他們交好打探訊息只怕是行不通的。如果趙元珍是個小心眼的女人,因此事生妒生恨,等她被妒恨衝昏了頭腦,口不擇言,望月就更有機會從她口中套出話來。
不僅如此,若她去赴宴,還能知道一些她在宣榮府裡蹲著時永遠都得不到的訊息。趙昌德和程家的恩怨實際上和寧曜並無太大關聯,望月為報程姣救命之恩,是寧曜為了幫她才趟上這趟渾水,望月自然不能將所有事情都推給寧曜,力所能及的事兒,她也得做。
“還有一事,是將軍特意讓我告訴您的,”松羽示意望月附耳過來,輕聲細語道,“前日青靈派派弟子喬裝進京,和趙昌德有所聯絡。”
“證據確鑿?”
松羽搖頭,“探子遞來的訊息八九不離十,只是明面上並無確鑿的證據。”
望月心裡有了些底,當今聖上是最忌臣子私底下與修仙門派有所聯絡的,若只是家中有人去世,請了幾個道士來做法事超度便也罷了,要是讓修仙之人有機會將手伸到朝堂之上,皇帝定不會善罷甘休。
只是此事雖有訊息,但無證據能將趙昌德直接擊倒,只要趙昌德抵死不認,這事也只能是謠言。
望月心裡總有個想法,覺得趙昌德誣陷程玄錫一事,應當也和修仙門派有關。
但要從何處尋找證據呢?
所以這場宴會,她非去不可。
不僅去,還得風風光光地去。
知道望月準備赴宴,寧曜也不意外,就望月的性子,不去才讓他覺得意外。
這小丫頭身後一有靠山,那張牙舞爪的本性就出來了,一開始有些唯唯諾諾,只怕還真是在人界摸爬滾打久了,身上的刺給磨平了不少,只要一給她機會,就立馬能跟刺蝟一樣把身上的刺兒都豎起來。
“仙君還真是好手段,敖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