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應了一聲,去門口對外頭說:“雲道長,請。”
王婉言看著門外進來的男子,眼睛都直了。
那雲道長並非王婉言想的那樣一身青灰道袍,蓄著小鬍子的樣子,但看來人,一身青色素面長袍,長髮簡單束起,斯文優雅,從容不迫,身姿修長挺立,品貌非凡,那雙俊目中帶著冷冽與漠然,舉手投足間盡是飄飄然的仙氣。他身後還跟著個小道童,身穿灰衣,也是粉面清秀。
雲道長在堂中站定,拱手道:“在下…廖成雲,見過夫人、小姐。”
連嗓音都是如清酒般冷冽。
他……他不是廖成雲!望月連忙隱去所有氣息,在心中驚道,真正廖成雲如今也有四十好幾了,修為還一般,怎麼會是這副模樣?
而且那人氣息深不可測,望月都不敢放出神識去一探究竟,不然定會被他發現行蹤。
“雲道長可真是一表人才,”王夫人滿意地上下打量著廖成雲,“還請勞煩道長為小女鎮邪了。”
說話間,王婉言臉上已然飄過幾分紅暈,眼神含羞帶怯,兩隻手絞在一起,都不知該說什麼。
雲道長則點了點頭:“舉手之勞而已。”
他有意無意地看了幾眼王婉言,王婉言感受到面前人的視線,羞得低著頭,拿手上的團扇遮住半邊小臉。
雲道長又問:“敢問夫人,小姐所說府中有邪祟作孽,可知那邪祟是何來歷?”
王夫人示意王婉言自己說。
“是個做錯了事的婢子,挨罰之後沒挺過去,誰知府中家丁便說看見了鬼魂索命,這才請了道長來鎮壓邪祟。”
雲道長頷首:“那婢女死於何處?死後屍首又葬在何處?”
王婉言思忖了一下,才說:“那婢子的屍首葬在城外荒山。”
葬?望月心裡冷哼一聲,王婉言還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她讓家丁把只剩一口氣的程姣扔在荒山底下,還是望月把她移到破廟裡的,望月本想為程姣找大夫來救治,程姣卻拉著她的袖子,說自己活不了了,只求望月把母親的遺物從王家拿回來,她死也能瞑目。
現在倒成了程姣做錯事被罰捱打,死後還化作厲鬼索命,王婉言一副無辜樣子,把自己搶了人家母親遺物、還害死程姣性命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望月一時激動,似乎洩露了一絲氣息,只見那雲道長忽然往望月隱身之處看來,眼神犀利如刃,看得望月背後一涼。
但云道長並未表示出什麼,而是和王夫人說:“夫人,在下可否前往小姐院中察看?想那厲鬼定是附身於小姐院中的物事,等入夜之後再作祟,只要能找到那厲鬼所在,在下方可鎮壓。”
“我家女兒尚未出閣……”王夫人倒是猶豫了。
“娘,還是將那厲鬼鎮住為上,女兒的名聲不算什麼,只要雲道長不入女兒閨房即可。”
雲道長眼神波瀾不驚:“在下定不會冒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