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它吧。”
婢女依言將簪子輕輕簪入王婉言髮間,王婉言微偏過頭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十五六歲的少女本就清秀可人,蓮花高潔而清雅,以珍珠為飾,更是顯得不俗,她滿意地笑了一笑,揮揮手打發兩個婢女下去。
緊接著翠心就進來了。
“小姐,王喜說雲道長請來了。”
“那人呢?”
“雲道長目前在東襄城裡找個客棧歇腳,說是晌午之後就會登門拜訪。”
“這事兒辦得不錯,待那厲鬼被鎮住,少不了你的賞。”
翠雲愣了一下,才道:“謝小姐。”
實際上,並不是只有雲道長一人往東襄城裡趕,昨日從東襄城中傳出鮫珠的訊息,今日東襄城大大小小的客棧就幾乎住滿了人。
客棧的掌櫃們只知道這些人看起來深不可測,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且還不是一個兩個,今日新住進客棧的幾乎都是這樣的人,這些人出手還尤其闊綽,隨手賞給小二的碎銀都能有七八兩,幾乎是他們一年多的月例銀子了。
望月在街頭巷口看得真真切切,今日進城的人多少都是有些修為的,有些人修為甚至十分精進,害得望月不得不將自己的氣息完全收斂起來,以免被他們察覺。
對了,她這時得去王家瞧瞧,看看王婉言是不是乖乖地把那簪子戴在頭上招搖。
到了王家,王家似乎正在準備什麼大事,王喜指揮著一眾婢女小廝忙得裡裡外外,王婉言和王夫人則坐在大堂上喝茶聊天。王夫人似乎被上次那事嚇得不輕,眼神時不時往房樑上飄,生怕又看到個小賊蹲在那。
還好望月提前施了隱身術,大大咧咧坐在房樑上往下看,王婉言果真禁不住鮫珠的誘惑,把它戴在頭上,那鮫珠隨著她一顰一笑,在光下對映出璀璨的光輝,真叫人移不開眼。
可惜王婉言這副不錯的皮囊下生了一副草菅人命的蛇蠍心腸。
王夫人似乎才注意到女兒頭上的簪子,問道:“婉兒,你頭上這簪子甚是華麗不俗,為娘以前怎麼沒瞧見你戴過?”
“女兒以前都不知道妝盒裡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今日偶然發現才簪在頭上的。”
王夫人“哦”了一聲,捧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又問:“你說的那雲道長,怎麼到現在還未過來?”
雲道長?望月努力在腦海裡搜尋這個名字,想了好一會兒才把人和名字對上號。
那雲道長,真名廖成雲,出身不祥,修為一般,招搖撞騙倒是一把好手,經常幫人驅鬼鎮邪,實際上就是在符紙上隨意畫畫,然後滿屋子裡貼個十張八張的,再跳一陣大神,就當那厲鬼被驅了,然後收一筆不菲的香火錢跑路。
難不成王婉言想靠那雲道長來鎮住“程姣”這個厲鬼?
笑話。
王婉言答道:“說是晌午之後就來,這時候應該快到了吧。”
兩人又嘮了些家長裡短,王喜才從外頭進來回稟道:“夫人,小姐,雲道長來了。”
王夫人驚喜道:“快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