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太后如今分明就是被皇帝放逐了,花刺子模,多麼遙遠的苦寒之地,盧家在幽燕之地數百年經營,豈能就此放棄!”有人站起來支援老人。
盧本溪嘆道:“耶律敏西征,尚在大遼南征之前,可見當時太后便在謀劃西行之事。如果說今日太后西行,是與皇帝鬥爭失敗的結果,我是一點兒也不信。怎麼看,太后也沒有輸得道理。我只是猜,太后西行,是因為西邊有更好的前程,比呆在大遼更好。”
“當真是笑話,在家處處好,出門事事難!你是要讓整個盧家遠行萬里,卻賭一個不可知的未來嗎?”
屋裡沒有一個人支援盧本溪。
他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大家已經作出了決定,我也不再多言,可族長,我卻是要隨太后西行的。二房都會跟著我走。”
“不行!”有人厲聲道中:“你這一走,便顯得我們盧家仍然與太后藕斷絲連,這真會給皇帝清算我們的理由的。”
“二房破門出家!”盧本溪冷冷地道:“從此與幽州盧氏再無半分關聯,以後是死是活都是我們自己的造化。”
“盧本溪,你想要前叛家族嗎?”屋子裡,無數人拍桉而起。
二房,可是盧氏最為富有的一族。
長房,在政治之上是最顯赫的一房,那二房,便是經濟之上最富有的一房。
他們真要走,等於折了盧氏一支翅膀。
“行了,不要爭了!”盧建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走了一步,驟然站穩了腳步,沉聲道:“二房要去便去吧,接下來,把你手裡的生意、店鋪、商隊這些東西,分別交給三四五房,你只能帶走屬於你們二房的東西,以後是死是活,再與幽州盧氏無關,幽州盧氏,會將你們從家譜之上清除!”
盧本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次向盧建行了一禮,轉身大步而出。
他再次出現在析津府眾人之前的時候,已經成了太后西行捺缽的副總管之一。
位置僅在孫淳一人之下,位於十數位副總管之首。
接下來的日子裡,這股子風潮,開始由南京道向著其它地方漫延,有人願意留守,就有人想要跟著走。
想要跟著走的,可不僅僅是漢人,也有遼人以及其它族裔,這些人出於各種各樣不同的原因和目的,被動的或者主動地選擇隨太后西行。
哪怕知道再也沒有機會重回故地。
比方說遼人中的蕭若水,情知留下來絕沒有好下場,只能一心抱著太后的大腿。
而太后,只給了這些願意追隨她萬里西行的人一段話。
“你們既然選擇了跟我走,那我便會給你們一個燦爛的絕不會後悔的人生。當你們白髮蒼蒼的是候,回憶起如今時光,你們可以自豪地對你們的子孫說,這是你們這一生做出的最為正確的選擇!”
太后仍然駐紮在析津府外的小山之上,一萬屬珊軍也沒有動彈。
但西行的隊伍,卻已經開始絡繹不絕地開始出發了。
每日路邊,都有親朋好友揮淚作別,這一揮手,便是一生再無相見之日,怎不讓人闇然神傷呢!
而茫茫大草原之上,一支彪悍的騎兵正向著析津府方向而來,為首的將領,姓鄭名勇。
曾經以殺死耶律敏為己任的這個傢伙,如今已經在西征的道路之上,成為了耶律敏麾下最為悍勇的將領。
這一次,他奉命前往析津府,迎接承天皇太后蕭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