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司超問道。
「馬給你,兩馬換乘,或許你能跑脫!」張興乾道:「像眼下這個樣子,我們誰都跑不掉。」
「你,你把馬給了我,你怎麼辦?」看著這個一直以來都與自己並不怎麼合得來的副將,司超愕然。
….
「聽天由命吧,總得跑一個,別讓敵人給一鍋煮了,我以前是幹什麼的,你也知道,當年的本事,我也還沒有忘記,試一試吧,看看能不能逃掉!」張興乾道。「如果運氣好的話,我們在青澗城再見吧!」
「好,兄弟,我是真沒有想你是這樣的人,過去兄弟對不起你!」
「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快走吧!」張興乾揮了揮手。「他們又要趕上來了!」
趴在地上聽了一會兒,張興乾道。
司超不再說話,躍身上馬,騎一匹,牽一匹,向著前方奔去。
看著他的背影,張興乾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一個轉身,沒進了路邊濃密的草從之中。
司超,曾經的大宋河東軍主要將領之一,張興乾,皇城司在河東的坐地虎。
當年正是這兩人的背叛,使得坐鎮陝西路的大宋相公羅頌,被河東路柳全義所乘,羅頌直接被柳全義抓住送去了遼國。
而張誠所率大軍,也是被張興乾送去的彷寫的羅頌信件所矇騙,最終中了遼人與河東軍的埋伏,幾乎全軍覆滅,率師突圍之後,在陝西路再無立足之地,只能遁入秦嶺。
這一戰,損失最大的是張誠,他丟掉了在陝西路上的一切。
而收穫最大的,可也不是河東柳全義,而是西軍的蕭定。
因為當時柳全義要殺的另外一人,朝廷欽命的河東路都鈐轄王俊逃路,並且一路狂奔到了羅兀城找到了西軍大將張雲生,繼而使得西軍大舉出動,將柳全義的女婿,內定的秦王高要陣斬。
西軍不費吹灰之力便佔據了陝西路三分之一,而柳全義在遼國人的支援之下,佔了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一,卻是被當時的趙王崔昂給搶了去。
張誠對於司超這些人的恨,那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現在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這個對手,張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司超,你也有今天啊!」張誠一腳將對方踹倒在地上,「對了,你的副將張興乾呢?當年就是那個***,連二接三地給老子送去了羅相公的信件,才讓老子深信不疑,上了你們的惡當,哈哈,狗賊,當年戰死在這裡的上萬禁軍兄弟,如今正在開懷
大笑呢,你聽到了嗎?」
「殺了他,殺了他!」周圍,當年殘存下來的那些禁軍都是齊聲怒吼了起來。
徐啟他們,就是當年那批僥倖活下來的人。
想起當年那樣的絕境,這些人都是怒火中燒。
「掛天燈!」張城冷冷地道:「讓當年戰死在這裡陰魂,都能看到,我張誠回來了,咱們大宋軍隊,又打回來了!所有的背叛者,都別想活!」
數天之後,張誠的大軍繼續挺進,目標直指河東首府,太原府。
張興乾宛如幽魂一般,出現在大軍曾經駐紮的地方。
抬頭看著高大的旗杆之上,仍然在緩緩燒著的人,他不禁顫抖起來。
說起來,司超還真沒有跟張城當面接觸過,而自己,卻是親自矇騙過他的,司超都是這般下場,自己落到張城手中,只怕會死得更慘。
「怕了?」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張興乾嚇得一躍而起,轉過身來的時候,手裡的弩箭已是對準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直到看清了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許統領,當年我可是跟王都鈐轄有過約定的,他答應過我的,我當年,也是沒有辦法啊!」張興乾哭喪著臉道:「而且這些年,我也為你們立下過不少功勞吧!」
西軍靖安司許慎微笑著點頭道:「自然,不過你也看到了,現在小張太尉可是威名赫赫,地位不在我們太師之下,他要收拾你,我們也不好阻擋,張興乾,你想要活命,便只能立下更大的功勞。」
「我還能做什麼呢?三川口如果不是我,你們至少要多死一倍的人才能拿下吧!延安府要不是我,也不會這麼快便放棄吧?」
「小張太尉恨你們入骨,光是這些可不足以買回來你的命啊!你去真定府吧,想辦法讓我們的大軍來的時候,幫著我們拿下真定府!」許慎道:「我給你準備了一支百多人的隊伍,帶著他們往那裡逃吧!」
槍手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