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比那些會手藝的匠師們低一些而已。
就是這交子輕飄飄的讓他心裡有些沒有底氣,還是沒有叮噹作響的銅錢讓人放心,只不過包袱裡真有二十貫銅錢的話,那也未免太覺了一些。
好在回去之後,便能把交子換成銅錢。
官府的聯合錢莊裡,一兌一。
樊仲去試了一次,的確如此。
聽說在更南方的雲貴、兩廣,那裡的人早就不用銅錢了,而是隻用交子,而且在那邊,交子不但有這樣一貫一張的,還有一文一張的。
其實樊仲不知道的是,在雲貴,聯合錢莊發行的交子,還有五十貫一張的,一百貫一張的,只不過如此大額的面值,普通百姓用不著而已。
在兩湖、閩浙、兩江這些地方,交子剛剛推行沒有多久,民間更多的還是使用銅錢交易。
也只有這樣官方的工程,給付的工錢才是使用交子。
你要是不接受,那麼你就不可能被納入這樣的一個隊伍。
加入了,那就只能接受。
當然,回去了,你要把交子換成銅錢,那也隨你。
不過很多人在試過一次兩次之後,倒也不想急著換了。
就像樊仲,現在住在難民營地裡,交子輕飄飄的很好收藏,真要是那個茅草屋裡放上幾十上百貫銅錢,還真是無法放心。
睡得很香很安心的樊仲,是被號角和鐘鼓之聲驚醒的。
懵懵懂懂的爬起來的時候,帶隊的那個叫索超的九品官已經站在了外頭。
「剛剛斥候傳來了訊息,遼***隊與齊***隊分水陸兩路,正向益城而來,距離益州,只有數十里,這兩股敵人,一股是騎兵,只一股卻是乘船順水而下,我們走不成了!」索超的聲音很平靜,但下頭的百來個民夫,臉上卻是露出了驚慌、害怕的神色。
「索都監,敵人有多少啊?益城守得住嗎?」一個地位較高的大匠聲音有些顫抖。
「一起有三四千人吧!」索超道。
人群一陣譁然,因為益城是個小城,滿打滿算駐軍加起來也只有一千出頭的樣子。
「這,這守得住嗎?」有人聲音都抖了起來,忽高忽低。
「這城池的加固,是我們做的。」索超指了指城外的那座孤山:「那裡的石堡也是我們做的,做得怎麼樣?」
「我們做的堡自然沒話說,可再好再堅固的城堡也要人來守啊!」
索超笑了笑,「所以,我們現在該做的,便是幫著軍隊守住城池。」
「要讓我們去打仗嗎?」
「上陣廝殺,你們會嗎?能嗎?」索超笑道:「你們不能。但我們既然走不脫了,只能留在這裡了,那我們就該發揮我們的長處,城池守住了,我們也才能活。」
「索都監,既然如此,你還廢話什麼,該幹什麼你快些安排下來。」有性子急的吼道。「不過幾十里,不管敵人是騎馬還是坐船,很快就要來了!」
「好,要的就是大家這個膽子和幹事的勇氣。」索超大聲道。
整個小孤山亮了起來。
整個益城城牆也都亮了起來。
樊仲肩上披了一個皮坎肩,與十好幾個同樣赤膊穿皮坎肩的漢子將碗口粗
細的槓子架在肩頭,吭哧吭哧的抬著一門青銅炮向著孤山上爬起。
炮是那樣的沉重,每個人臉都是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畢露,當真是使出了洪荒之力。
而士兵們則忙著在佈置陣地,一捆捆的弩箭,一臺臺的弩機也正在向孤山之上搬運。
作為益城的衛護,孤山上佈置了三百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