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像與自家沒什麼關係了。
自家父親帶著大哥去了雲南那邊上任,自己來當了兵,張家還受到了朝廷的嘉獎,總不能翻身就打自己一耳光吧?
朝廷也是要臉的不是?
再說了,自家雖然也有問題,但似乎都不是要命的問題。
就算真查到了自家頭上,只要及時補上錢,估計朝廷也會替自家遮掩一二吧?
自家要補的應當不多。
不過另外一些大家族,只怕就要麻了!
此刻的張任,倒是存了一份看熱鬧的心態。
自家離開了蘇州,想不到還避開了這一場風波,當真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啊!
煙雨朦朧,蘇州,某山之巔,有一亭。
亭中數人圍坐。
似乎是在欣賞著此刻雲霧繚繞,煙氣蒸騰的無上美景。
但他們嘴上所說的東西,卻與美景沒有半分的關係。
“蕭二郎這是不讓人活了!”率先開口的,卻是一個福福態態的大和尚,坐在哪裡,雙手合什,一副寶相莊嚴的模樣,好似已經跳出紅塵外,不在五行中,但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卻盡皆是銅臭之味。“這個月,我們便足足虧了三千貫。寺中用度,都出了問題了。”
“誰說不是呢?園空大師,還有一個訊息,你恐怕不知道吧?”
“還能有更壞的訊息嗎?”
“當然有。稅務署的要來了!”
“總也查不到我們的頭上?”
“誰說的?咱們的那位首輔說了,寺廟有廟產,有信眾捐的香油錢,這些,自然是不需要繳稅的,但是如果還有其它的收入,當然也是需要繳稅的。你們香積廚這些年來的收入,只怕要被查個底兒朝天。”
“阿彌託佛,他也不怕佛佗怪罪嗎?”
“我可是聽說,咱們這位首輔,壓根兒就不信佛,這一點在西南已經展現無疑了。”另一人笑道。“園空大師,你們再不想想辦法,只怕第一個要遭殃的就是你們哦!”
“阿彌託佛,佛佗會降下雷霆之怒的,萬千信眾,也絕不會容許如此盤剝之徒肆意作亂的!”圓空低下頭,雙手合什,不停地念著佛經。
亭子裡安靜了片刻,過了一會兒,其中一人才道:“如果佛佗能降下佛怒,那我們家這個季度的利錢,便捐給佛佗當香油錢了。”
“咱家也是如此。”
“如果成了,必然還另有佈施!”
“阿彌託佛!”
數日之後,一騎快馬狂奔而入江寧。
首輔公廳,看著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快報,蕭誠臉上沒有怒意,卻是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終於出手了嗎?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們又會當縮頭烏龜呢!稅務署的人怎麼樣?聯合錢莊被搶了多少錢走了?哦,府衙失火,帳本被焚燒一空了嗎?嘿嘿嘿,倒是配合得挺好呢!這一回,咱們讓鄭杞鄭公去坐鎮查一查這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