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地方雖然被蕭誠羅綱等人努力經勞了十多年了,但比起江南,差得還真不是一星半點,要是這些人願意去,不說別的,在文教之上,可是能讓這些地方有一個大的飛躍。
而第二個選擇,便是辭官歸家,去當你的富家翁了!
別說朝廷沒有給你安排伱方,而是安排了你不去,這就怨不得朝廷了。
不追究你不肯為國分憂,為君解愁的罪過,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這一紙命令下去之後,願意去新的地方履職的官員,不過十之一二,大量的被精簡下來的官員,寧肯回家待著,也不肯去他們心中認為的那些危險之地。
雲貴,那是煙瘴之地,兩廣,那是流放之地,至於中原那些剛剛打下來的地方,原本是不錯的,但現在,戰事剛剛平息,民不聊生,匪患叢生,去了那裡,只怕日夜都要憂心安全。那些地方又是與敵人對峙的邊境地區,說不定什麼時候對面就忽啦啦打過來,一不小心就成了對方的俘虜。
反正自家也不缺錢,那就回家當個富家翁,靜待時機。
相對這些官員,更多的吏員,對於朝廷來說,反而是一件更麻煩的事情。
流水的官衙鐵打的吏員。
幾乎所有的吏員,都由本地人擔任,而很多吏員,甚至是代代相傳,爺傳子,子傳孫,長期下來,吏員操控官員控制地方的事情,屢見不鮮。
對於這樣的局面,新上任的吏部尚書周衛,出了一個點子。
作為一個在基層崗位之上工作了數十年的老官僚,對於這樣的局面,周衛算得上是心知肚明。
給吏員升官員,開一個口子。
從吏到官,是一道天塹。
很多人一輩子也無法跨過這道坎。
當然,另有一批人,是根本不想跨過這道坎,他們只想呆在原地,呆在這個舒適區裡把控一切。
周衛建議,對優秀的吏員,使用推薦制度。
由本地官員舉薦優透的吏員為官。
一旦為官,可就不能在本地了,異地為官這是常識。
如此一來,為那些兢兢業業的老吏找開升遷之門,另一方面,也可以把那些盤踞地方的吏員家族撕開一個口子。
只要你離開了這個地方,只要你不再呆在這個職位之上了,那自然就可以好好地查一查你這個人是不是違法亂紀了。
這個世界,向來不乏落井下石之人。
蕭誠的第三刀,揮向的是戶部。
確切地說,是指向了大宋的稅務。
江寧新宋,農稅的收入,在朝廷收入之中,已經可以說是忽略不計了,天宋二年的統計,農稅只佔了朝廷整個稅收的二成,其餘八成,均來自非農業稅。
而商稅,則是其中的最大頭。
大宋的商稅已經相當的制度化為規範化了。
住稅和過稅是大宋商稅的主要稅種,住稅即買賣交易稅,稅率在百分之三,過稅則是商品流通稅,稅率為百分之二,早在大宋太祖元年,便有明確規定:榜商稅則例於務門。意思是說收稅的條目要張貼於官署、衙門的外牆壁上,以彰顯公開透明,便於互相監督,如果不是公開的徵稅條目,則商人可以拒絕繳納並且可以越級上告。
當然,對於偷稅漏稅的懲罰,也是極其嚴重的。一旦發現,則沒收偷稅產品的三分之一甚至於一半以上,更甚者,則是要去坐牢房了。
而對於販夫走卒,引車販漿者,宋朝則是免稅的,這一條,可算是相當的親民了。甚至還有明確的規定,鄉村百姓,販賣一點自家產的雞鴨魚肉,疏菜瓜果,皆可免稅。
大宋的這些政策,極大地鼓勵了商品的流通和商業的興盛,也方便了商品在全國範圍內的流通,使得物價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百姓們經商的興趣大大增加。
蓋所獲利博,豈肯蓄藏於家?
因為這些政策,經商的人數大大增加,國家徵稅的範圍反而得到了擴大,看起來減稅的範圍很多,但國家稅收反而大大增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