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雷鄭二人這樣?他們可是欺男霸主,奪人財產什麼的事情都做了。”蕭靖不滿地道:“這也太讓人生氣了。”
“人生有許多不如意和不得已!”許慎嘆息道:“公子,如果真按律法來,我們靖安司的人,只怕都要被清洗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了。”
“這話怎麼說?”
許慎看著蕭靖,這位公子被保護得太好,或許也是因為總管與長史都覺得在他這個年紀,還不必讓他接觸到太多黑暗的東西吧?
“我給公子講個故事吧!前不久剛剛發生的。我們的一個潛伏在遼軍內部的諜子失手被抓了,這個人地位不低,知曉我們十數個潛伏在遼國的諜子,如果他一旦招了,我們的損失就太大了。”
“靖安司出去的人,個個都是鋼筋鐵骨!”蕭靖道。
許慎搖頭:“落到敵人手裡,便是精鋼也能化為繞指柔。所以幹我們這一行的,一旦被發現,基本上就是第一時間結果了自己,可這位,沒有來得及自殺就被抓了,被刑訊逼供十數天。”
“他招了?”
“沒有,只不過這也只是遲早的事情,所以我們啟動了另一個沉睡者去把他殺了。”
“這個沉睡者完成這件任務之後,便逃遁了回來。”許慎道:“在我面前大哭,因為這個被抓的諜子,他是認識的。只不過互相之間不瞭解彼此都是我們的諜子而已。他對那諜子說,送他走的,是他的同行者,請不要記恨他。”
蕭靖沉默了下來。
“上一場戰爭,為了全力迎戰眩雷寨的蕭思溫,我們放棄了東西受降城的數千守軍數萬百姓,這也是不得已,所以公子,你得慢慢地認識這個世界,這個時代,你得接受所有的好的和不好的而不能逃避,因為你不是普通人,你註定是要帶領著大家往前走的。”許慎道。
“多謝許叔教誨!”蕭靖站起來,拱手行禮。
許慎側身避過,笑道:“普通人可以軟弱,你不能。公子,我想鄭吉華與雷德進二人該來了?”
“嗯?”蕭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嗯了一聲才醒悟:“許叔是說他們二人派人監視我?”
“不是監視,因當說是外圍護衛。我來了這許久了,如果他們還沒有搞清楚來的人是誰,怎麼能輕易進得了第七營的大門,那這二位還真就有些不與當這西平軍司的將主了!”
許慎話音剛落,外頭已經是有親兵通傳鄭吉華雷德進二人前來拜訪。
許慎雖然只是靖安司的都監,但正如同鄭吉華也只是都指揮使一樣,兩人手中的職權,可都大得嚇人。
而且許慎這樣的特務頭子,就更不同了。
鄭吉華或者不怕張元,但對於許慎,卻是忌憚三分。
“公子恕罪!”兩人進來,二話不說,便是長揖至地。
“二位叔叔千萬別折殺我了。”蕭靖卻是笑著趕緊將兩人拉了起來,道:“別說輩份了,便是官職,二位一個是都指揮使,一個是副教指揮使,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正將,怎敢受二位的禮,回去豈不是要讓阿父抽死!”
鄭吉華與雷德進二人對視一眼,心知這位少總管心中還是有氣的,不過無所謂,他們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了。
二人微笑著轉頭又跟許慎見禮。
相比起少總管是未來,眼前這位卻是現管,但凡他現身的地方,必然沒有什麼好事,聽說這位到了自己地頭,兩人自然是心中忐忑。
果然,見禮一畢,許慎第一句話,就讓兩人臉色大變。
“耶律敏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