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宋遼之爭,西軍無力介入,也無法介入。
“不管成不成,總是要努力一番的!”蕭定終於停了腳步,轉頭看向眾人:“唇望齒寒,宋國真要被遼國人這一次滅掉了,我們接下來會有個好嗎?長史,派人替我聯絡張誠,看看能不能見上一面,也不知他們得到了情報沒有?”
“估計沒有我們這邊這麼快,但只要遼軍一動,這件事情便將大白於天下,也用不了多久,張誠就會知道了。”
“眼下,能多爭取一天都是好的,大名府一旦被破,遼軍鐵騎可就能直接南下,抵達汴梁了。”蕭定道。
“我馬上來安排!只怕張子明不肯來見!”張元道。
事實上,張元小覷了張誠。
縱然還不知道河北方面的訊息,但張誠在接到這個見面邀請之後,他毫不猶豫地便答應了。因為他想要知道蕭定到底想要做什麼,他想要拖延時間讓西軍的反擊時間往後推移以使得陝西路能夠有更多的準備時間,也使朝廷能夠有更多的反應時間。
至於部將擔心的蕭定是不是有什麼詭計,諸如擒賊先擒王之類的擔憂,張誠是不屑一顧。
甘泉等部將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蕭定勇冠三軍這是天下週知的事情。
兩方主將單獨見面,就算佈置得再周祥,但以蕭定的武力,突然動手,張誠不見得能抵擋,要是張誠再落在了蕭定的手中,陝西路就完蛋了。
對於這樣的擔憂,張誠惱火不已。
蕭定的武力的確天下少逢對手,但自己難道就是一個渣渣嗎?
而且,他對於蕭定的人品,還是相信的。
也許,就是單純地見上一見。
像這樣約自己見面然後把自己拿下如此沒品的事情,估計蕭定是做不出來的。
那個狡滑的張元倒是說不定有這樣的想不地。
張誠力排眾議,如期履約。
距離三川城十里,張誠終於見到了這些年來讓他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仇人,蕭定蕭長卿。
當年汴梁一別,如今再見到蕭長卿,恍然之間便已是十年過去了。
當年那個十騎敗百騎的大宋邊地將領,如今已經是三十出頭,已成一方霸主。
只不過看起來比那個時候還顯得年輕了一些。
那個時候的蕭定蓄了滿臉的大鬍子,看不出實際的年齡來。
如今滿臉的大鬍子沒有了,反而顯得更年輕了一此地。
而自己,也從一個年輕的不羈的京城紈絝子弟,軍中後起之秀,成長為了執掌一路兵馬的將軍。
當年,自己喊其為兄長的人,如今,卻成為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蒼天,終是最為捉弄人。
蕭定單人獨騎,卓立於一株孤零零的大樹之下,他的衛士,遠遠地落在後面。
張誠揮了揮手,讓自己的衛士也停了下來,然後策馬向前。
看到張誠,蕭定已是翻身下馬,背手含笑看著對方。
張誠走近,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是下馬抱拳,躬身一禮:“蕭總管,又見面了!”
蕭定嘆口氣:“多謝你還願意來見我,子明,當年伯父之事……”
張誠打斷了對方的話,“我知道家父是如何想的,可是不管怎麼說,父親還是死在你手中,這胸中,終是意難平!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砍下總管的腦袋來祭奠家父。”
蕭定點了點頭:“人之常情,能夠理解。”
“總管,你們都不是閒人,你派人邀我相見,不知有何要事?如果就是單純地想見一見故人,那現在咱們也已經見過了,可以就此別過了。”
蕭定道:“我收到了情報,遼人已經集結了數十萬大軍,準備兵馬三路,進攻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