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盧本安乾咳了幾聲,道:“學士,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著,大遼歸還拒馬河南岸所有宋國原疆域領土是不是?”
“對!”
“那上面可沒有寫,人必須留下!”盧本安一攤手:“地,我們還了,人,我們得帶走。我們這正是遵守契約啊!這些人,窮得連隔夜糧都沒有,身上連像樣的衣服也找不到一件,我們實在不忍把他們留下來給學士您添麻煩,所以,就主動帶走,雖然養這些人要花費我們無數的錢糧,但誰讓現在我們有求於大宋呢!”
盧本安笑得跟一朵花一樣,宋國這邊卻是喝罵之聲不斷,甚至還有性子急的已經在抽刀子了。
對面的遼人軍兵的手也摸上了刀柄。
此刻的馬興,卻突然沉靜了下來。
他深深地看著對面的盧本安,道:“好,好,好算計,好本事,當真叫我是無話可說了。”
盧本安微笑。
“安世,現在這霸州,我可以進去了嗎?”
“我本來就準備走了!”盧本安點頭道:“只是聽說學士您要過來,所以這才留下來等您。如今學士既來,在下這便離開,也算是與學士交接了。”
“你請便吧!”馬興一揮馬鞭子,策馬走向霸州城。
“學士,那便再會了!”盧本安大笑一聲,一拍馬股,大笑聲中,縱馬而去。
城牆門早已被毀去,大概那厚重的城門,也被遼人運去修中京城了吧!
把這裡的磚石運去修中京城,馬興相信。
但一定要拆這裡的城牆嗎?這裡頭只怕就不簡單。
手腳並用地爬上了損毀嚴重的城牆,撫著那被雨水侵蝕得千瘡百孔的垛碟,馬興抬頭,看著遠處的拒馬河。
蜿蜒的河流此刻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一條白線而已。
“你們說,遼人為什麼要拆了邊疆這些城呢?”他問道。
“遼人破壞成性,貪婪無比,不想留下一座完好的城池給我們。”有人道:“學士,城內無一人了,全都被帶走了。這座城池,已經再沒有了任何價值。”
僅僅是為了財嗎?
馬興搖頭。
“遼人想得遠吶!他們這是為了將來做準備啊!”馬興嘆道:“將來如果他們再度渡河而來,沒有了這些堅固的城池,我們與他們的對抗,就更加的難了。而沒有了這些邊疆的百姓,我們想要重建防線,更是難上加難。遼人釜底抽薪,從來都沒有安好心啊!”
“學士,我們要怎麼辦?”
“我要給官家上書。”馬興毅然道:“我們不能與遼人共擊蕭定,我們要與蕭定聯手,共抗遼軍!”
“撫臺!”身邊諸人,齊聲驚呼起來。
“拒馬河南岸已經到手了。”馬興森然道:“本撫臺會下令河北諸軍,立時進入戰備狀態,遼人拐走了我大宋子民,正好是開戰的理由。”
“只怕朝廷不許!”馬雲搖頭道:“他們必然不許。”
“那就讓老子先搞點事兒出來。”馬興吼道:“即便因此獲罪於朝廷,馬某人也絕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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