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富大笑起來,但神態卻比先前是親熱了許多。
一般的細作,與曾經是自己部下的細作,那自然是兩回事了。
“怎麼後來去幹了這個?”拍了拍身邊,示意艾進坐下。
“我們在獨山立住腳後,撫臺挑了一批人培訓。”艾進笑了笑道:“下官因為識些字,便是那一批被挑中了,三年前又到了大理。”
“這一行不好做,危險哩!”楊萬富道。
“習慣了。”艾進道:“不過司長也承諾過了,做完這一次,我的身份就可以漂白,也可以轉到明面上來了。”
“你現在已經可以轉明瞭。”楊萬富笑道。
還沒有踏足上岸,在大理這邊,由知秋院下轄的細作們這些年來苦心經營的成果便已經顯現了出來。
一支又一支的小部隊開始彙集了過來。
他們有的是像被艾進這樣的細作控制了的,有的則純粹是聽到風聲自己前來投奔的,而他們的要求都很簡單,給些糧食就好。
這些人中的相當一部分,已經具備了一些基本的軍事素養,對於這些人,楊萬富是毫不客氣的直接編為了軍隊,作為先鋒。
至於其它那些老弱婦孺孩子,則立馬分發糧食讓他們先行回去等待戰事結束。
至於有不少人期待的戰後分田分地,楊萬富也大方地給予了承諾,甚至為了讓某些首領們安心,他還親自寫了條子,蓋上了自個兒的大印。
那鮮紅的大印給予了這些首領們最大的安慰。
而楊萬富也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
這樣的事情在貴陽路,本來就是政策,就算他不承諾,事後還是要做的。
現在,既讓這些人安心,自己還得了人望,當真是一舉兩得。
下船之時,楊萬富還只有三千出頭的軍兵,等到整頓軍隊向著善闡城進發的時候,他的麾下,已經澎漲到了一萬出頭。
難怪出發的時候,蕭誠配給了這麼多的船隊,裝了額外多的糧食,原來是早就料到了今日。
江雄現在還只能充當運輸大隊長,在卸了貨之後,便只能楊帆回航,他還要急著趕回去走運下一的糧草過來。
現在大理境內,想要尋到足夠的糧食,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五天之後,楊萬富的大旗出現在了離善闡城三十里外。
與此同時,嶽騰率領的天鷹軍統制出現在了善闡城的西北。嶽騰的兵馬,也從三千騎澎漲到了四千騎,這還是他甩脫了更多的投降的步卒迅速向著這邊靠近的緣故。如今,谷正帶著這些收服的降卒,在替他們運送著糧草呢!
在蘭溪郡,谷正可是有了不小的收穫。
至於蘭溪郡那位投降了的郡守龍蒼,如今已經帶著一家老小被押送去了貴陽見蕭誠去了。
三路之中,倒是離善闡府原本最近的天義軍來得晚了一些,沒有在約定的日期抵達,這讓楊萬富很是有些不滿。沿路之上的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很明顯地拖慢了天義軍的行程。與之相比,嶽騰就幹練多了。因為嶽騰很清楚,他要是不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是要倒大黴的。
田家的軍隊,到了現在,還是沒有完全融合進整個貴陽路體制中來,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是要被淘汰的。現在,他們已經在逐漸邊緣化了,居然還不知警醒,要不是撫臺是個念舊情的人,田家的處境,現在還要不堪一些。
情份這玩意兒,不得萬不得已不能用,用一分就少一分。
現在田家在早期與撫臺積累下來的情份,正在撫臺大力改革貴陽路的過程之中,一分一分地被耗盡。
楊萬富去了一份措辭嚴厲的命令,要求三天之內,田真必須趕到制定位置。
“鈐轄,現在善闡城外,聚集了近十萬難民!”趕來拜見楊萬富的嶽騰,也帶了一個讓楊萬富吃驚不小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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