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之女,因為有著海盜的背景,在泉州,那些知曉根腳的大戶人家、名望人家可都是是不願娶的,而一般的人,鄭家又看不上,這就讓鄭家的女兒,著實愁嫁。
“我只擔心你鄭公看不上他是個鐵匠之子呢!”蕭誠大笑,“他這裡,完全沒有問題。”
“鄭家求之不得!”鄭則仕喜出望外。
韓氏一家現在在聯合會中可是紅火得緊。韓鉦負責從礦山開挖到冶鐵鍊鋼再到武器打造一條龍的產業,是整個聯合會的根基之一,韓錟是手握兵權的將領。而韓家與蕭家的關係非同一般,蕭誠一直以兄弟待韓錟,這樣前途無量的家族願意娶自家女兒,鄭則仕豈有不願意之理?
“如此一來,泉州那些不開眼的想要動你們的人,就得好好惦量惦量自己夠不夠份量,假如這樣還不能讓他們收手,那他們就純粹是找死了。”蕭誠臉上煞氣一閃即逝,“老虎不發威,就被人當病貓,老虎一發威,那就是要人命的。”
“籤判,擴充是很容易的,錢也不是問題,但擴充之後,不僅僅就是走海貿吧?”鄭則仕問道。
“當然!”蕭誠道:“鄭公,聯合會未來需要一支水師,你行海貿,見多識廣,當知天下之大,我們現在所居不過一隅而已。未來終有一天,我們會與其它地方的人迎面撞上,到時候,還不是照樣要刀兵相見!那個時候,水師的力量強弱,將會決定一個國家的強弱,我希望鄭家,到時候能成為中流砥柱。”
“鄭家當然願意。”鄭則仕喜道,如果真有一天,他們可就從海盜之家變成將門世家,這就算是轉正了。
“而現在,海貿仍然是最賺錢的生意,以前鄭公心有顧慮,不敢大幹快上,現在,甩開膀子大膽去幹,聯合會在後頭給你撐腰呢!你現在,也算是有組織的人了。”
兩人相視,都是不由得大笑起來。
“另外,有空的時候,也可以去高麗啊,琉球啊,遼國海岸線去逛上一逛,轉上一轉。鄭公,有時候我覺得啊,搶,還真是比做生意更來錢。”蕭誠壓低了聲音道:“而且搶敵人的,那就更爽了,這一進一出之間,一能弱敵,二能強己,三能練兵,當真是一箭三雕啊!”
鄭則仕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當真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對胃口,蕭誠一點兒也不像一個讀書人,那些人動不動就是以德服人,給你講什麼聖人大道,聽了就心煩。殊不知在大海之上,任你舌燦金蓮,也抵不過當頭一刀。
“籤判,我知道好些島國,富得流油,以前不敢幹,現在......”
“幹得贏就幹。”蕭誠湊了過去,兩個腦袋靠在一起,道:“錢要,物資要,便是人,也可以要啊,你瞧我們現在,哪兒哪兒都差人呢!不管是礦上還是工坊,都需要大量的人來做活兒。”
“明白了!”鄭則仕興奮地搓搓手:“有了籤判撐腰,那老頭兒也要抖擻精神,親自去走上幾趟了。”
“重要的還是要培養更多的子弟,要後繼有人。”蕭誠笑道。“另外鄭公,內河水師,你可也得考慮考慮,特別是人才的佇備。”
“籤判,內河水師與海上的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如果聯合會有這個需要的話,老頭建議還是在現有的那些內河水師之中去發現、收買。”
“鄭公有相熟的人?”
“都是在水上討生活吃飯的,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那這件事就由鄭公來辦!”蕭誠立馬很爽快地將球踢了出去,並不怕鄭則仕趁著這個時候做什麼小動作。現在,聯合會還真用不著內河水師,只不過選搭上線,做個準備,興許將來什麼時候便用上了。
“鄭家上岸之後,也有一些子侄不再到海上討生活,轉而在陸地之上倒騰,其中也有幾個人可堪一用。”鄭則仕看著蕭誠道:“這一次也跟著我過來了,有文有武,如果籤判看得上眼,這幾個人便留下來聽籤判驅策,也是他們的一番造化。”
這便是準備派遣質子在自己這裡嗎?蕭誠不由一笑,不過鄭家既然巴巴地把這幾個人送到自己面前,才能之上就應當錯不了。而自己現在差的是什麼,不就是人才嗎?
連思州播州這樣的地方,都被朝廷將人才吸得差不多光光的了,就遑論黔州這樣的地界了,對於人才,蕭誠現在是求之若渴,來者不拒。
“鄭公,你這是急我之所急,想我之所想啊!”蕭誠開心地道。這一次,來到邦州的這一幫子人中,能想到這一點兒的,可還真沒有幾個。
馳騁大海的海龍王,與其他人果然是有著絕大不同的。
沒有這份玲瓏心思,又怎麼會有今日的成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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