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便讓人汗流浹背。
所以李度是真心誠意地佩服,甚至於尊敬這個人。
這與仇恨無關。
要不然,眼睛長在額頭上的馬興馬安撫使會出城十里郊迎這員糾糾武將?
大宋的文官,幾時看得起武將來過?
除非這個武將讓他們真實地感到了威脅!
馬興害怕了!
馬興擔憂蕭定會走自家大哥的老路。
這讓李度當真是興奮不已,也驚喜不已。
有機會,當單獨見一見蕭定呢!這個人,值得自己好好地去探究一番。
不管以後是不是真要成為敵人。
要是他當真俯首貼耳地成為了大宋朝的奴才,那才叫無趣呢!
李度撫摸著鬍鬚,思索著如何才能找到最好的藉口去見見蕭定呢?
嗯,等到蕭定住下了,自己不妨去鬧上一場,為哥哥報仇的名義,也是說得通得嘛!而且,藉著這件事,讓陝西路上的這些狗屁傢伙認為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粗鄙沒有計較城府的粗魯武將,對以後暗算他們也是極有好處的。
就是很難瞞得住馬興的眼睛。
不過也無所謂,馬興就要走了,他在陝西路上殺得太狠,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只怕恨他的人,比恨自己的人還要多呢!
說起來,自己真正的仇家,也就是那些出身綏德的官員了,至於其他的,自己何曾動過這些人一根汗毛呢?
哪像馬興,大殺四方。
馬興自然不會知道李度現在的想法。他雖然沒有看輕李度,也認為這人是個人才,但卻還是小看了這位李氏的二號人物。
此人的才幹,是一點兒也不比李續差的。只不過以前,此人甘居兄長之下,默默地四處奔走,積蓄實力,在李續落敗之後,他仍然能控制著夏州、石州以及嗣武關等地長達一年之久了。
如果馬興當真搞清楚了這一點,也許就不會有招降李度這著棋了。
因為此時的馬興,眼中只有蕭定了。
蕭定防著他呢!
防著他,也就是防著朝廷。
兒子馬雲先回來了。
蕭定在這一件事上做得很是大氣,當然,也許他是壓根兒不屑於做這等扣押人質的事情。或者也是蕭定很清楚,要是自己真翻臉的話,即便馬雲人在興慶府,也不會對自己的決定有多少影響的。
一千鐵鷂子!
能以一擋十的精銳。這是馬雲對他這支軍隊的評價,現在就跟著蕭定回來了。
神堂堡駐軍將領李義,本來就是蕭定的親衛出身,在蕭定往延安府來的時候,駐紮在哪裡的三千步卒,已經以演練的名義集結了起來,其中一部分,甚至已經越過了定邊城,到了定邊軍的邊境之上了。
馬上就要春耕了,這半耕半軍的一支軍隊,演個屁的練!
即便是這樣一支軍隊,也是不敢小覷啊!
他們的裝備,一點兒也不比正規的禁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