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敏是真的沒有想到,歸義城居然就只守了這麼一天一夜,就垮了。
被困在橋上的所有宋軍都絕望了。
完顏八哥放聲大笑起來,這一下子可就是風箱子趕老鼠,對方真成了翁中之鱉了。
“秦敏,老子要扒了你的皮,拿你的頭骨做酒杯!”
完顏八哥一刀將一名宋軍砍翻,揚聲大吼道,打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他從俘虜的嘴裡,終於搞清楚了這員宋將的名字。
秦敏咧嘴笑了笑。
當真是插翅難逃了呢!
剛剛抵達的那些遼人,看到了橋上的戰鬥,一批人縱馬到了橋邊,下了馬,握刀持弓,上得橋來。
完顏八哥逼得越來越近了,退路斷絕,斷後的親兵也絕望了。
當最後一點點希望也破滅的時候,支援他們拼死戰鬥的最後一點點力氣,也正在飛速地流逝。
看著身下奔湧的拒馬河水,秦敏突然狂吼了一聲。
這一聲之中,充滿了不甘。
他還才二十出頭呢!
他還想縱橫馳騁,還想肆意揮灑,還想著與名動天下的蕭定比一比呢!
可現在,他卻要死了。
死便死吧!
秦家的人,這些年死得還少麼?
但死的時候,不拖上幾個墊背的,那還叫秦家將嗎?
他舉起了刀,重重地砍在了麻繩之上。
“斷橋!”秦敏怒吼道:“大家一齊死吧!”
絕望的宋軍,一齊揮刀,砍向了拉住浮橋的繩索。
完顏八哥怔住了,然後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可惜,他們追得太遠了。
現在的他們,在橋的正中間,想要回頭,還有一段距離,更重要的是,橋上現在擠得人太多了。
轟隆一聲,一側的橋繩斷裂,半邊浮橋頓時傾斜,一部分站不穩的人,頃刻之間落入了河中。
這些人身上都穿著沉重的甲冑,至少也有三四十斤重,這樣掉入拒馬河中,即便是水性過人,只怕也是難逃一死。
完顏八哥正是想到了這一點,他才轉身便跑的。
“想跑嗎?晚了!”秦敏放聲大笑,手中大刀舉得更高,再一次重重地落下。
這下拉橋的繩子可不是輕易就能砍斷的。
完顏八哥跑了十數步,距離河邊卻還有著數十不的距離的時候,腳下猛然一軟,拉橋的繩子全部斷裂,轟然聲中,浮橋墜入到了河中,而橋上不管是完顏部計程車兵還是宋軍計程車卒,統統下餃子一般地墜入到了河中。
一掉到河裡,這些人基本上便如同石頭一樣直沉了下去。即便有些水性不錯的,也不過多掙扎了片刻,下場倒也不會兩樣。
還沒有上橋的女真部族呆了。
而剛剛趕到河邊的那支遼人軍隊,也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