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給劉伯銀子的事是瞞不過公子了,只是這真正的用途我還不能和公子說清楚,不然凰衛之事也會被牽扯出來,到時候那就真說不清了。
“那些銀子自然是有大用途”我敷衍著回答,先拖一拖時間。此時腦中飛速旋轉,想著應對之策。
“哦,什麼大用途?我之前便好奇,行露為何三番四次地想方設法籌集銀兩,還不惜將我賣了。”公子一臉好整以暇地看著我,隱者臺詞像是再說‘編,你接著編。’。
“我這麼做,自然是為了公子啊。”我底氣不足地說道,還不時抬頭偷偷觀察公子的臉色。
“哦,為了我把我賣了,這個理由倒是新奇,我倒想聽聽這是什麼道理。”公子走到我的身邊,挽起了垂在肩膀上的一縷青絲,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說話時口中的熱氣噴灑在我的臉上。這突如其來的異樣感,讓我不覺身體一抖。
我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與公子略微拉開了一點距離,說道“公子您之前不是為了張副統領的案子發愁嘛,上次在竹林村的時候,就聽說劉伯的遠方侄子那有門路弄到些別人不知道的隱秘訊息,我這才託他幫我打聽,沒成想還真就問到了。只是那人開口就要價五萬兩,我這還不容易砍到兩萬五千兩。”
“哦,什麼訊息竟值五萬兩?還有,為何你不與我嚴明?”公子凝眉問道。
“我這之前不是怕被人騙了嘛,我若先告訴您,到時候又失了銀子又失了面子的。還不如我自己想法子弄些銀子,萬一最後被人騙了,也不會遭您笑話。”我適時裝著委屈地抱怨道。
“倒是我的不是了,那你再說說,後面怎麼樣了?”公子將我抱在懷裡細聲安慰道。
“訊息我是拿到了,銀子我也給了,只是有沒有被騙,還得公子您查了才知道。”說著我便將那日在花庭樓鶯鶯給我的關於張副統領的訊息說給了公子聽。
公子聽完,眉頭深鎖,像是思索著什麼。
我又想到白日之事,便又說道“今日阿牛哥來府裡是把我丟失的耳環送回來給我的。”
說著,我拿出三隻一模一樣的耳環,放在公子面前。
“怎麼會有三隻?”公子也是滿臉詫異。
“這耳環是府裡統一發的,一等丫鬟都有。只是不知這多出來的一隻是誰丟失的?如果我的那只是在竹林村丟失的,那這隻怎麼會丟失在我墜崖的那片山上呢?”我是一連串的疑問一股腦全問出來了。
“這些我會去查,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得讓寶緣坊的掌櫃的儘快來咱們府上一趟。”公子把玩著那三隻耳環說道。
現在換作我一臉的問號了:“為何?”公子不是應該趕緊去查案嗎?怎麼扯到寶緣坊了,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件事。
“當然是給你定些首飾啊,一定要讓他們做些獨一無二的首飾來給你。上次便是被這耳環誤導,害得我找了那麼久都沒有你的訊息。要不是你命大。。。”公子感慨道。
還有這好事,我能拒絕嗎?絕對不能:“那確實是,得讓寶緣閣抓點緊送過來些,絕對不能因為這些東西影響了公子英明神武、斷案如神的名聲。”
“呵呵,你還真是個小財迷。”說著,公子便笑著點了點我的額頭。
銀子這事就這麼被我糊弄過去了,而且還有意外之喜。隔天寶緣坊的掌櫃的就送了許多首飾來給我挑,我自然是不會客氣,但凡看得上眼的都留了下來,反正都是公子給銀子。
公子那邊呢,根據這多出的一隻耳環,查出了另一樁姦殺妙齡女子的慘案,女子的屍體就是在那座山上找到的,和王小姐一般,衣不蔽體。不巧,這名女子我也認識,正是張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採菊,就是之前在烈日下讓我‘罰站’的那位。前段時日說是家中母親去世了,便向張夫人告了一個月的假,回鄉奔喪。因著訊息傳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許多,便想著走山路回去,她的老家和京城就隔著座峰鈴山,峰嶺山地勢陡峭,傳聞山中常有野獸出沒,故而人們寧願多花上些時日,走大路繞過去,也不願鋌而走險過這峰鈴山。而當時採菊著急回去,想著若是腳程快些,三日便可回家,這樣也能趕在母親下葬前告個別。
誰承想,遇到了這樣的事,竟是死在了回鄉的路上。雖然我和她有些過節,不過咋聞她慘死的訊息,心中難免有些噓唏。
話說,採菊家裡人遲遲未等到採菊回來,以為張夫人不放人,深知自己拗不過大戶人家,也只能作罷。而張夫人這邊未見採菊如期回來,本想派人去問問,不過最近都忙於二小姐的婚事,實在也抽不出時間去關心一個丫鬟,就這麼兩下耽擱了。
公子那查案的能力可不是吹的,根據已經查到的兩樁案子共同的特點,調取峰鈴山周邊縣城有關的妙齡少女失蹤的案子,又找到了兩宗作案手法和王小姐那樁一模一樣的案子,一樁是女子獨自上峰鈴山祭拜亡母時被奸人殺害,一樁是農家女上峰鈴山採藥時被人殺害。由此,公子推斷,這肯定是一樁連環姦殺案。兇手會選取獨自上峰鈴山的妙齡女子作為目標,先奸後殺,再拋屍荒野。
真是想想都讓人膽戰心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