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對方既然這般問,定然也是華人身份,這讓田路心中的親切感頓時大增,笑著說道:“準確的說,我是大陸人,現在在舊金山做住院醫師培訓。”
“真的?”
中年人立刻大喜,上前一步頗為興奮的說道:“我們也都是大陸的,哈哈,我就說嘛,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眼看旁邊幾位也很高興的樣子,田路連忙回身看了一眼會場,低聲的笑道:“各位老師,這邊說話不方便,咱們另外找個地方坐坐如何?”
做完了演講,田路此次大會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剩下的時間都可以自由的支配。而遇到這幾位,也讓他極為興奮,不由得想要認識一下。一方面最近兩三年因為工作實在是緊張,田路和葉蘭一直沒有回國,聽到鄉音極為親切;另外一方面,既然已經決定回國了,那麼多認識幾位業界人士也是件好事。
眾人一同出了會場,找了一家咖啡廳,幾個人坐了下來。
“各位老師,咱們正式認識一下,我叫田路,中原人,現在在加州大學舊金山醫學中心,今年是第七年的住院醫。”
剛剛坐下,作為晚輩的田路就主動的自我介紹道。
“舊金山醫學中心?好地方!”
先是讚歎了一下田路現在工作的地方,中年人這才笑著介紹道:“我叫馮遠,就職於長海長征醫院神經內科。其他的幾位,我就不越俎代庖了,還是請他們自己來吧。”
另一位白髮早生的中年人笑著說道:“我叫劉明奇,川都大學醫學院附一院神經內科,這位是我們科裡的小鄭,鄭辰。”
“我姓費,費左,江南大學醫學院附二院神內,這是我們醫院的劉曄。”最後做自我介紹的,是年齡最大的一位,看樣子足有六十出頭了,看著田路的眼神也是一直笑眯眯的,讓他突然有了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每介紹一個,田路都要認真的觀察一下對方,並且點頭示意。等到五個人自我介紹完之後,他心裡一動,突然笑著問道:“馮老師,咱們長征醫院神外的主任還是莫遠老師嗎?”
“莫遠?他去年剛退二線了。怎麼,你認識他?”馮遠有些驚奇的問道。
田路撓了撓下巴,呵呵一笑道:“不認識,不過我聽過他的名字,十年前我曾經頂替他做過一次翻譯。”
“啊?!你就是當年嶺南醫學院那個大三本科生?!”
這下子,馮遠這次是真的愣住了。當年莫遠突發急病而不能去嶺南,差點兒因此誤了廖勝奇的大會,一直覺得比較愧疚,偶然間曾和馮遠提過這件事情。而當時的馮遠同樣驚奇於一個本科生能夠頂替莫遠的工作,所以印象極為深刻。
看到馮遠的表情,其他四人對當年之事很是好奇,連聲催問之下,馮遠就大致的講了一下,頓時引的四人訝聲連連,驚歎不已。
本來就是異國他鄉的同胞,有了這層關係之後,大家忽然間好像變得又親近了許多。
接下來眾人談話的主題,自然是集中在田路發表的三篇文章和剛剛完成的演講上面。作為神經醫學的會議,本次大會的主題都是集中在具體疾病的臨床診治上,但是由於田路的研究與神經疾病的關聯太深,所以組委會才特邀他來進行了一次報告。幾位都是臨床的醫師,對基礎研究的瞭解確實不夠深入,但是無論是誰,也都聽出了田路報告的價值所在。
“小田,你實在是太慷慨了。”
劉明奇搖了搖頭,輕輕的嘆道。其他幾人也是頻頻點頭,對於田路報告的內容,五位同胞不約而同給出了同一個評價。
“呵呵,這是一個很龐大的工程,我一個人完成不了的。”
田路搖了搖頭笑道:“再說了,我馬上就要回國,短時間內恐怕也沒辦法繼續下去,所以把工作拋給大家做也是一種辦法。”
“你要回國?!”
馮遠的手一顫,咖啡頓時灑出了不少,不過他顧不得擦拭,連忙放下杯子訝聲問道:“不打算繼續申請fellow了?而且就算不想繼續幹臨床,憑你的研究成果,想必也有大把的公司和研究機構聘請吧?怎麼想著回國了?”
“是啊,國內的環境比起外面可是差不少的,回去幹嗎?”劉明奇也是面色愕然的說道。
田路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道:“外面是好,不過我還是喜歡回去發展,至少大家都是黃面板,看著也舒服嘛!”
這個不算是理由的理由,讓幾位年長者有些不以為然,倒是鄭辰頗有些年輕氣盛,大聲的喝彩道:“對!說的太好了!這幫老外,看咱們的時候眼睛總是朝著天的。再說了,國內這些年發展多快?回去也不是沒有機會啊!”
與閱歷不足的鄭辰不同,馮遠明顯瞭解的更加深入一些,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不由得再次勸道:“小田,你可要想清楚,不說收入的巨大差距,單就工作條件來說,可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沒關係。”
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田路笑著解釋道:“國內並不是沒有好的條件,只不過是資源都集中在那些重點機構罷了。至於收入,呵呵,說句實話,我倒不是特別的在意,夠花就行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交情尚淺的眾人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倒是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費左突然開口問道:“小田,既然打算明年回國,那有什麼打算?想好去哪個城市了嗎?”
費左的問話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尤其是馮遠更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