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收回巴掌,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倒是辰讓,面上似乎帶了幾分不悅。
“太妃越矩了。”她道。
說完,便示意福琪夢將張玲瓏帶走,自己也抬步離開。
只餘太妃怔怔。
皇帝,居然說她越矩?
她可是擔驚受怕了一整夜!
不過打了一個良人,算什麼越矩?
她氣得一個踉蹌,憤憤道:“皇上,是越發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了!打她一個男寵還不許了?”
想當初,怕辰讓做了皇帝孤單,她可是夜夜都去陪.睡的,不僅如此,在丞相發難的時候,她也是能擋便擋。
結果就換來了這?
太妃難以置信。
阿織伸手,為太妃捏了捏額角,太妃方才覺得好受些。此刻,被怒氣衝擊的頭腦逐漸安靜下來,她閉目欣慰道:“還是阿織好啊……”
“體貼聽話,不知比皇帝強多少!”
聞言,阿織面上並無神情,眼底甚至藏了一絲冷意。
只是太妃並未察覺。
那廂,辰讓安頓好了張玲瓏,得知周光鹿也在,便令福琪夢將人請來看刺客。
周光鹿本在桌前打瞌睡,聽聞皇上回來了,急忙欣喜起身:“當真?”
“自然。”福琪夢說道,“皇上帶來一個刺客,要您去看看,周大人,你收拾收拾便去吧。”
“好!我這便去。”
周光鹿抬腳往外走,誰知又被福琪夢拎了衣服。
福琪夢:“你見皇上不更衣嗎,這般糟蹋模樣,豈非褻瀆了皇上的眼睛?”瞧這衣服皺得,隱約還沾了什麼水。
周光鹿看了看自己。
暗道:褻瀆皇上的眼睛?可皇上的那雙眼,那是連他出恭都敢看的,還用得著褻瀆?
“事急從權!”
周光鹿一把推開福琪夢,繼續往外走。
身後,福琪夢又在嘮叨:“別忘了你還欠皇上二百兩銀子!欠條還沒寫呢——”
周光鹿開始跑起來。
匆匆趕到辰讓的院子後,周光鹿才發現那刺客被捆了手腳、口中還塞了麻布,被人一瓢水澆醒了,正在掙扎。
周光鹿憤憤踢了他一腳,這才到辰讓跟前,問道:“皇上無恙罷?”
“嗯。”
辰讓看向院中的黑衣,說道,“煩勞周大人,問出他的身份與主子。”
周光鹿想了想,雖覺得有些為難,可還是答應了。
“好。”
辰讓又道:“這刺客與先前的許是同路,審問時小心些,防他自盡。”
聞言,周光鹿再次看向院外的黑衣。
上一次,他拿到的只是黑衣人的屍首,藉著卜卦的本事才算出與西邊計程車族有干係,若是這次的黑衣也出自西邊,那麼……
會是那位縣主出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