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回過頭來,傻傻一笑。
華太妃抿唇。
心中暗道:還別說,長得醜的人,他們在冒傻氣的時候……都挺可愛的。
可是!
再可愛也不能!拆!她!的!床!
“皇帝!”
她強忍著怒氣,問道,“你又忘了丞相的教導?還要耍棍?”
紅臉的辰讓噴著鼻尖的熱氣,又把懷裡的棍子抱緊了。
“這,都是孤的!”
華太妃嘆氣一聲,終是摸了摸辰讓的腦袋,說道:“傻孩子,天下都是你的,兩個床棍又算得了什麼呢?”
辰讓任由她抱在懷中拍打安撫,又聽華太妃道:“你啊,不是要出去巡遊了?到時丞相總不會隨著去,巡遊途中,你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華太妃的話輕聲呢喃,似母親哄嬰兒入睡,又似神婆唸咒祈福,入耳且嗜眠。終於,那兩根棍子應聲落地,正好砸在華太妃的腳上。
華太妃:……
懷中的少女似是睡熟了,華太妃終是忍著疼,一瘸一拐地將人放到塌掉了的床鋪上,自個兒則悄聲聲地去了外殿。
隨著關門輕風起,床幔飄揚間,辰讓輕輕扁了唇,發出一聲嬰兒般的奶哼。
驀然。
一個人影緩緩站到了那張破床前。
這是啞女阿織,第一次看到皇帝辰讓。
也是第一次看到……
她的這位名義上的堂姐。
“皇……上。”
我們,終於見到了。
夜色褪去,淺白終於穿透宮牆,照在輕輕流動的窗幔之上。
辰讓醒來的時候,只聞得一股淡淡香氣,還未等深究香氣從何而來,便看到耳邊擺放著的兩根、略帶毛刺的雕花長棍。
她驀然起身,額間的帕子瞬間落下,她並未注意,只環顧了四周,才發現這裡並不是自己的寢殿。
倒像是,太妃的。
床幔被誰撩開,入目的,是一個模樣順眼的小宮女。小宮女端了一碗褐色的湯水,衝她一笑後便坐到了床邊,將盛了湯藥的小勺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