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幅升堂的樣子,這衛子卿倒是完全得了自己兄長的真傳,這威風不留情面的樣子倒是非常一樣。
他笑眯眯的坐過去開始看戲,倒是給自己逮到機會好好見識一下這個未來嫂子的能耐了。
衛子卿看他一眼把他叫過去了,“阿烈,你找人把後院圍起來,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進去。”
祁烈沒說什麼,起身吩咐了幾句就散漫的坐著。
“說說吧,昨晚大家都在哪兒。”
一開口下面的掌櫃就有些無奈的說:“我跟我娘子在屋裡睡覺,昨天折騰了一天了,我渾身都是傷自然早早的就睡了。”
衛子卿挑眉,“除了你娘子,誰能證明?”
掌櫃的看了看四周臉上掛著苦笑,“衛主簿,您這不是為難我嗎,我睡覺要誰證明啊。”
老闆娘像是憋了很久,開口說話也不客氣,“衛主簿,誰睡覺還要別人看著啊,這人人睡覺都要別人證明咱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她雖然臉上都是唯唯諾諾的笑容,但是那眼神可是一臉瞧不起,分明寫著你不是大理寺卿來斷什麼案子。
衛子卿眯了眯眼睛,“我問他話你插什麼嘴?來人,給我帶下去。”
既然如此就別怪自己挨個好好審問了,自己一個在警局待了這麼久的人還不知道怎麼讓他們招供嗎?
比不得祁燼效率高,但有用就好。
那老闆娘還想說什麼,可惜青狐不吃她這一套,“安靜點兒!”
沒一會兒的功夫,下面就剩下了掌櫃一個人,衛子卿眯了眯眼。
“昨晚你什麼時辰回去睡覺的,有沒有人看到你?半夜又有沒有起夜?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讓你記憶深刻的事情發生?”
一連串的問題問完之後他慢慢回憶,好半天才說話,“我昨晚回答完大人的事情就跟我娘子回去睡覺了,這事情在場的各位官爺都能作證。”
影義點頭給了衛子卿一個答覆,衛子卿在桌上記好之後就聽他繼續。
“因為我昨天受傷挺嚴重的回去之後叫我娘子拿了藥給我塗了不少,弄完大概半個時辰,我娘子說出來拿藥的時候看到祁大人帶這個姑娘進來了,應該就是衛主簿您吧?”
衛子卿聽他說完自己算了算時辰倒是對上了,但是這事情儘管對上了,卻沒有人證。
之後也說自己沒有起夜一覺到天亮,之後就是祁燼來叫他們準備菜。
“這麼說來,你身上所有的傷都是柳鶯歌弄的?”
掌櫃的似乎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說到自己傷勢問題。
點點頭之後又覺得不嚴謹,“當時情況有些混亂,具體是誰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柳鶯歌個子高,在人群中確實打了我好多次。”
這話聽起來很心酸,祁烈忍不住笑了笑,“你這個身量跟那柳鶯歌沒法比,也難怪人家就瞅著你打。”
衛子卿警告的瞪他一眼,“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這柳鶯歌入住的時候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我的意思是讓你覺得不太對的事情。”
“沒什麼,”掌櫃支支吾吾的,像是在思考,“當時就覺得這姑娘身量真好。”
“你身為掌櫃的,在這裡見過五湖四海的人,觀察能力我是很相信的,所以你最好跟我說實話。”
衛子卿聲音很冷,或許 是跟著祁燼太久了,這壓迫感確實叫人有些畏懼。
掌櫃的嚥了咽吐沫之後說話。
“當時,當時他們帶著不少東西,物件很大,我當時還叫我兩個夥計過去幫忙搬東西,就那個死了個小六還收了她一點好處。”
他說到這裡之後突然說不下去,猛的頓住。
“編不下去了是嗎?有銀子給兩個小夥計碎銀子,沒錢出房費說出去誰都不信啊。”
“我,這……”
掌櫃的臉上開始流汗,臉色也鐵青下來。
衛子卿笑了,“看來確實是給了你銀子你才叫人進來的啊,那之前你怎麼跟大人說,是因為他們住了好幾天不給銀子,才跟他們動手的?”
這話語之間的漏洞幾乎沒怎麼逼問就叫衛子卿抓住了,她一拍桌子,“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掌櫃的腿軟,“就是衛主簿說的這事兒,我不說是因為我只是想要多要些銀子這才跟他們起爭執的,我們真不是黑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