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猜到了一些,但從他嘴裡聽到了居然被害人是他母親衛子卿還是有些驚訝的,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讓你想開點兒這話有點無力,但是還請大人已經坐到了如今的高位,那麼想要重新審案也不是不行,何不重啟案件?”
祁燼低頭看了看毛茸茸的碎髮,發現她縮短了二人之間的距離,大概是為了安慰自己,祁燼笑起來。
“我想,只是我父親目前沒有這個打算,我想他大機率知道是誰的人。”
他說話帶著幾分冷,衛子卿表示理解,畢竟朝堂之中暗潮湧動,尤其是站在最上面的人,處於漩渦的中心,何況看皇上對祁燼如此的信任和喜歡,想必關係更加複雜。
真乃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你不用多想,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負責,你現在跟在我身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解決破冥神的案子。”
衛子卿嘆了口氣,“大人這話說的,破冥神的案子到現在都是些零零碎碎的線索,想要破案我看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聽她唉聲嘆氣祁燼笑了笑沒再說話。
“大人,找到了。”
影義頂著滿頭大汗過來,已經初冬還能出一身薄汗,能看出來他廢了多大的功夫。
二人跟著他的腳步,踏過滿地的棺材蓋就看到了對面的紫檀木棺槨,裡面躺著的正是錢千。
衛子卿伸手探了探發現已經沒了呼吸,聽了聽心跳也沒有了聲音,這才確定人已經死了。
見她搖頭影義重重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晚了一步,自己在這兒守了半天就沒發現不對勁。
“影護衛不要太難過了,畏罪自殺很常見的。”
影義低頭就看到了對面的人遞上來的帕子,他沒接,下意識的看了看祁燼,見他點頭這才接過去。
衛子卿心道這護衛還真是聽主子的話。
“大人,這人畏罪自殺了,我們兇器和證據鏈也找齊全了,除了沒有人證,基本這案子就了了。”
衛子卿扶著棺材只覺得鬆了口氣,但是這案子破的誰都不舒服,因為涉及到了蒼龍舟和破冥神,導致很多事情調查到一半就已經斷了線索。
“孫寧的案子可以結案,但是韋四海這巡撫被破冥神的人所殺,這事情我們須得放一放。”
祁燼說完放眼看去,這錢家的院子倒是大,只是錢千已死,其他人都已經被他遣散,或許從第一日他們來拜訪無人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準備了。
在殺了孫寧之後,他就已經做好了要死的決心了,只是他有一點想不通。
“這錢家和孫寧有什麼恩怨啊?怎麼能做到這個地步?”
祁燼看了看衛子卿,“我也很好奇,不過你覺得我們在這裡能找到什麼嗎?“
衛子卿篤定的搖頭。
“方才大人注意到沒有,錢千在棺材中的狀態,他髮絲甚至都沒有凌亂,衣服上還有金線,應該是挑了自己最貴的一件衣裳。”
“如此一來能看到的東西顯而易見,他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那麼必然也不會讓我們知道他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
聽她這麼分析祁燼贊同的點點頭。
“從你我相識的時候,我就發現你觀察的能力很強,能快速抓到房間裡,甚至是一個人身上的重點,這種本領可不是隨便就能練出來的。”
他越說聲音越低,衛子卿只覺得自己腦門也要冒汗了,心道這祁燼的試探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大人也能看到我在衛家並不受寵,所以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察言觀色,一眼抓到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就會讓我少挨很多打。”
她含著濃濃的委屈,眼睛裡卻是笑意,很明顯的委屈求全讓祁燼有些不忍心了,伸手摸了摸她的髮絲,“苦了你了。”
衛子卿被他的觸碰弄的愣了一下,抬頭看的時候發現人已經大步走了,挺拔修長的身影讓她覺得心情有些許的微妙。
後面的影義看的一清二楚,趁著上前還她手帕的時候準備試探一下,畢竟大人的幸福他自己不努力,他們也得努力。
“衛主簿,大人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如此好呢。”
“?”
衛子卿把疑惑擺在臉上,影義話語噎了噎,“大人不是摸你頭髮了嗎?”
“啊?跟摸小狗一樣你管這叫對我好?”衛子卿想到他剛剛順自己頭髮的手法跟自己摸小仙的手法一模一樣,那就一個順手。
影義不說話了,咬了咬牙之後拋下她走了,這裡面所有應該充當證據的東西都需要記錄,還有錢千的屍體需要趕緊運回去做案件記錄,事情很多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