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辰哂笑,“來了就進來吧”
聞言,小六子有些遲疑,“都督,會不會有詐?”
祁佑辰漠然,“無妨,有手段他儘管用!”
“是!”小六子起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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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接近尾聲,太陽也毒辣了起來,頂著滿腦門細密密的汗珠,沐初棠晃悠悠的從西山上下來了。
渝白在她身後忍不住抱怨,“營中卻是缺藥,但也沒有那麼的缺藥,用得著你挺著肚子親自上山嗎?”
回他的是餘晚晚,“她哪是因為缺藥才上的山,她完全是因為閒不住才上山,你們都督每天都一頭扎進了政務裡,哪有時間陪她”
渝白苦笑,“可是我也沒有很閒的吧?羽翼衛也還在整頓,我這個將軍倒是出來春遊了”
這一大早就被兩個女人拉來爬山,說好聽的是春遊,其實他就是個苦力,自己前面一個竹簍,後面一個竹簍,手上還提了個竹簍,裡面盡是上山採的藥材,雖說不沉,但也有損他小將軍的形象。
沐初棠不悅,“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可是特地為你倆尋個由頭約會,要不然這山我也可以自己上”
渝白笑道:“得,衝您這身子,我也覺得我倆需要約會,您真要自己上山出了什麼事情,我估計會被都督強行投胎給您當兒子”
聞言,三人也是會心一笑,在營帳前分了道兒。
沐初棠緩緩推門走了進去,還不斷擦拭著額頭的汗滴,忍不住抱怨,“當真是到季節了,太陽都帶著毒辣的勁兒,你要喝點. . . . . .”
繞過屏風,視野開闊,眼前的景象讓她不由得禁了聲,眼前的氣氛怪怪的。
祁佑辰的前面一站一坐兩個男人,他們身著圓領長袍,戴著藩帽,是胡羌人的服侍,難道他倆是胡羌人?
坐著的男人身材微胖,整張臉除了滿下巴的絡腮鬍可以算是柔和的長相,只是,此時他的眼神犀利,凌銳地直視著悠哉隨意的祁佑辰。
而他身邊站著的男人雙目如火,緊握雙拳,似乎只等待著鬍子男的一個命令,便能上去活吞掉祁佑辰。
祁佑辰並沒有理會他們,反而衝她擺擺手,柔聲,“過來,坐下歇會兒,天兒既熱了,大晌午的你就別出去了,等到傍晚涼快些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就算不知曉方才發生了什麼,也知道定是些不愉快的事情,沐初棠插著腰,緩緩的坐在了離他們稍遠些的太師椅,“我坐這兒就行,你們先聊”
祁佑辰望了眼她的位置,便放心了下來,隨即看向鬍子男,眼神淡漠,幽涼開口,“王上可以考慮一下我方才的條件,倒也不必這麼快就拒絕”
鬍子男那細小的眼睛裡射出寒光,若是眼神能吃人,估計祁佑辰現在連骨頭渣都不剩了吧!
須臾,竟是一聲冷笑,“一介狂生,休要得寸進尺!”
祁佑辰對他的警告不以為然,哂笑,“興許王上佔我封祁四洲十六縣,我就要不得淞樊和它北面的襄河?”
一時間,這營中的空氣都凝住了,沐初棠只覺得自己的呼吸聲都能打擾到他們,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見鬍子男忽然笑道:“王爺當真覺得封祁有這個兵力佈防我淞樊以北?就不怕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