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衛的抵抗很頑強,桑赫一部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但桑赫也並不是僅憑著囂張氣焰得到桑王的青睞,他指揮得當,步步緊逼,循序推進。
桑赫大喊,“流鈞,你帶人衝開對方的西南方,場地開闊才對我們有利”
“是”
胡桑大軍終於開啟了西南方,本以為可以對羽翼衛進行包圍絞殺,誰知,腳下鬆動,巨大的轟隆聲響徹天地。
伊文軻心知不妙,“不好,伊昊,帶人一定救出桑赫,其餘人,撤!”
李丞宴冷笑,戰鼓聲起,雷聲滾滾,幽冥臺上沖天的八方烽火驟滅,天地忽暗渾濁,已經進入幽冥臺的胡桑聯軍在巨大的震動下,霎時間腳下空洞,來不及呼救便陷進了無涯深淵。
而觸動了機關的幽冥臺,猶如一個萬人坑,黑暗裡散發著腥臭與腐爛的氣息,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觸動了這個機關。
鼓頻變換,每一聲都震進了坑底那對於未知恐懼的將士的心,隨著天降帶有氣味的液體,有人大喊,“快跑,是油,當心火攻”
果然,隨著一聲驚呼,落入坑內的胡羌聯軍來不及爬出去,便被漫天火把映紅了雙眼,也映亮了漫天白雪。
李丞宴俯視著映紅了半邊天的熊熊大火,彷彿沒有聽到那回蕩在天際的聲聲哀嚎,下令,“關城門”
鼓頻加快,催促著羽翼衛的腳步,陣型變換,泰鴻率部攀上了高地,一時間,天空除了那紛飛的雪花,更多了胡亂翻飛的麵粉。
那高地之上,隨著穿過的一支火箭“嘭!!!”巨大的爆炸聲下,
“撤!快撤!”
殊不知,此時城門已閉,殘留在城內的胡桑軍師皆逐漸倒在了漫天的箭雨之中。
......
撫越駐軍處,此時大大小小的營帳亮著燈燭,在死寂的暗夜下有著別樣的風景。
沐初棠靜靜的站在帳篷前,前面便是胡亂飛舞的雪花,初春的大雪總是令人充滿了窺究。
她盯著手中的一方布料出神許久,布料上帶還留有齊洛的血漬,這是他死都要告訴自己的秘密,
沐初棠緊蹙眉頭,“到底要告訴我什麼呢?”
只知道與主上有著關聯,可是到底是什麼關聯?沐初棠獨自搖頭嘆息。
在瀰漫的大雪中,逐漸靠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今晚可不是能吹風遊逛的好天氣”
來人是餘晚晚,對於她能出現在這裡沐初棠還挺驚訝的,
“你信中不是說回百草堂?我還以為你會待在撫越城中等我呢”
餘晚晚緩緩來到了她一旁,微嘆,“本是想待在百草堂一段時日,恰巧師父也在,隔天就聽說老太妃病重尋醫,我和師父就住進了辰王的府邸”
“都住進去了?”應當是老太妃的情況不好,好在有師父,也能讓人放心不少。
果然,餘晚晚回道:“嗯,老太妃這次折騰算是傷到了根基,師父也沒有半成的把握,日夜守在病床邊,這才把她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如今情況也算是穩定很多”
“那就好”
“我聽說你在這裡,於是就過來找你了”“聽說?”沐初棠微訝,“我留在營中是臨時決定的,若是沒猜錯的話,你是聽渝白說的吧?怎麼?他帶你過來的?”
餘晚晚忽略她帶有打趣的目光,“是在王府碰見了他,不過是我自己來的,我就說找王妃,看誰敢攔我?”
“嘖嘖嘖”沐初棠沒眼看她那副死鴨子嘴硬,“成婚了告訴我,最起碼還是要提前備禮的”
餘晚晚被她說的老臉一紅,想著尋些由頭轉了話題,忽然瞥見她手裡撰著的布料,這布料她是知道的。
“原來你方才冥思苦想是因為齊洛留下來的東西?”
“嗯”
餘晚晚勸道:“也可能不是留給你的,不用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
沐初棠搖首,“這個布料我很眼熟,我總是覺得在哪裡見過,可能是因為年代太久,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覺得眼熟的東西多了是,餘晚晚笑道:“你還能在哪見過?你從小就在棠林坳里長大,棠林坳的一花一草甚至任意一隻小蜘蛛叫什麼你都能記得住,怎麼會記不住這塊布料,定是你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