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棠望著餘晚晚的笑臉逐漸失神,恍然,“是啊,晚晚,我怎麼沒想到?齊洛住過棠林坳,或許他是發現了什麼?”
沐初棠這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讓餘晚晚好奇,“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
“嗯......我想要回去看看,能不能聯想到什麼”
“那我陪你一起去”餘晚晚方要準備回去收拾東西,便被她喊停。
“得了,你還是在這裡吧,渝白好不容易找個藉口把你帶過來了,這時候走了,讓人家多傷心?我還是自己去吧?”
“你自己去怎麼行?如今都什麼形勢了?你自己出去很危險,此刻辰王又不在撫越,你若丟了,豈不是大亂了?”
沐初棠好笑,“論武學,我們兩個無非是一個廢物加上另一個廢物而已,多你一人又有什麼區別?”
“你、你這是不識好人心!”
餘晚晚被噎的夠嗆,遠處傳來一道清甜的聲音,“我陪沐師姐一起去吧”
“南姝?”
沐初棠覺得今夜好神奇,明明應該在天涯各處的人此時都聚在了此地
沐初棠:“你不是留在京城嗎?什麼時候來的?”
南姝臉上的笑意微怔,想到了京城的那些糟心事,隨便找了個藉口,“你們都走了,留我一人在京當真是無趣,於是我就過來了?”
沐初棠微微磕下眼簾,思考了下,還是問道:“越師叔呢?他當真來了這南邊?”
南姝倒無防備,“師父早就動身了,說是要往南邊遊歷,此時不知在哪個角落裡瀟灑呢”
聞言,沐初棠心下一凜,手中的布料也緊了些。
主上與元明宗有著脫不了的干係,如今在這樣敏感的局面,師父、越師叔與曹師叔皆向南而行,會是巧合嗎?
想起吉祥客棧裡那熟悉的迷幻香,元明宗裡只有越師叔精通並善於制這種香,他又武功高強,沐初棠猛然搖首否定,
吉祥客棧裡那奇門遁甲之術惟妙惟肖,不像是越師叔乾的,在這個世上唯曹師叔精鑽奇門遁甲,成就頗高,
可是主上的功夫詭異莫測,難有對手,所以,會是他嗎?
沐初棠疲憊扶額,那師父呢?師父在這裡又充當著什麼角色?
她忽然有些不敢想下去,所以,一定要回一趟棠林坳,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天既白,一夜大雪銀裝素裹,只有肅州城,紅河翻騰,血海流淌,連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與慘淡,銀雲之上,是即將衝出桎梏的朝陽,喑啞,暗沉。
肅州城內,活下來的將士雪中飲罷,舉杯獨醉間,是自己穿窗過馬的一生,迷濛之中,今夜已過,這應該是他們這一生中,留給自己最後、最安享的時刻了。
“起來,起來啦,大家都打起精神”
一個軍士叫囂,“小六子,說你呢,做什麼夢呢還脫衣服?難不能夢裡小娘們把你衣服扒了?”
“哈哈哈”引起轟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