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說完,只覺得眼前一花,主上便飛身上前,無奈他只能嘆了口氣,小跑過去。
主上聚內力於掌心,隨著“嘭”“嘭”兩聲巨響,其中的兩個箱子便被震開,接下來的一幕令在場的“山賊”無不瞠目結舌。
石頭!都是石頭!
而此時,小跑趕來的德林也看見了箱子裡的石頭,不可置信,帶著慌亂,“不會的,是我親自籌的糧草,我親眼看見不會有錯的,快,快開啟其他的箱子”
聞言,幾人合力連忙又開啟了一個箱子,見狀,德林呆坐在地,不停的重複,“不會的,不會的,是我親自籌的,伊文大人還說會給我賞賜與官職”
四周私下低語,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動作,主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陰鷙,如地獄使者渾身散發著陰冷與死亡的氣息,他鬆開了緊握拳頭的手,猛然一揮手,附近的幾排箱子應聲倒地,散落出來的盡是沉甸甸的石頭。
德林似乎才反應過來,倉皇的爬到了主上的身邊,緊緊揪住主上的衣角,彷彿握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主上,求求你,替小的在伊文大人面前美言幾句,我還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看到的,我真的籌到了糧草的,所以這次失利不關我的事”
主上的眼球猩紅,猶如鬼厲,緩緩蹲下,毫不掩飾的肅殺之氣,聲音冷到極致,“你早就被祁佑辰看穿了,你個蠢貨!是不是還不明白他為什麼陪你演了這場戲?”
“什、什麼演戲?”德林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只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袍不肯放手。
主上危險的眯起了雙眼,緩緩的伸出手,來回摸索著他的脖頸,聲音淡漠猶如鬼魅,“糧草要送到肅州,林縣是必經之路,所以祁佑辰頭疼啊!林縣可是我的地盤,到了林縣的糧草就如到了虎口的羔羊,因此他才會陪你這個蠢貨演了一場戲,要不你以為你為什麼這麼容易籌到糧草?更可惡的是就連我也被你騙了,滿心的注意力都在這一堆的破石頭上,放走了真正的糧草,所以,你自己說說,你該不該死?”
隨著脖頸上的手力道加重,德林掙扎求饒卻無濟於事,眼球凸起衝血,最後渾身如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地,一動不動。
主上起身,不甘心的望著肅州城的方向,面具下的臉逐漸猙獰. . . . . .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憂愁幾家歡,此時的肅州城裡,李承晏看著滿載的糧草,感激的拍了拍商人打扮的泰鴻,“辛苦了!”
泰鴻只覺得李承晏矯情的很,守住肅州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反駁的聲音有些震耳,“我雖計謀不如你,可肅州丟不得,這點我還是知道的,況且,我只是個出力的,出謀劃策的是都督”
李承晏自是知曉這批糧草的經歷,不由得笑道,“也只有他能想的出來!”
當日晚,伊文軻發動了進攻,對於肅州城也是最後一次進攻,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他明白,沒了糧草的五十萬騎兵每拖一天都會致命,而且經過這幾個月對地形的摸索,他有信心一舉攻下肅州城。
當然他看中的不僅僅是一百萬石的糧草那麼簡單,更是遠在天邊的繁榮盛京,既然要做個掠奪者,就要掠奪個徹徹底底。
狼煙四起,角鼓齊鳴似雷聲滾滾,遍地的戰火帶著硝煙霎時染紅了半邊天。
肅州高高的城樓外,瞬間架起了雲梯,敵人如沖毀堤壩的洪水,一擁而上,眼中帶著堅定與無畏,從他們佈滿血絲的眼睛裡看到了渴望,那是對成功的渴望。不得不說,伊文軻是會帶兵的。
我軍奮起反擊,自上而下密密麻麻的利箭、巨石如暴雨狂襲,捍衛著大國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
中午還是豔陽高照,驟然雪虐風饕,旌旗大展如烏雲蓋天。
我軍以十萬殘兵守著封祁的國門,城門外便是勢在必得的五十萬精銳敵軍,獵火照夜,鯨吞蟻嗜,屍橫遍野,沒有人注意到,此時天下紅雪,地淌紅河,悲也。
羽書飛馳,戰報連天. . . . . .
後方
“報—— 城門岌岌可危,攻城車即將撞開城門”
李承晏並不意外,伊文軻這次是有備而來,城門破只是時間問題。
因城內長期缺水斷糧,導致李承晏面板乾裂,面色蠟黃,唯獨那一雙眼睛目光如炬,凌厲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