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辰靜靜的坐在桌旁,手執一杯清茶,靜靜望著老太妃,不語。
老太妃先是一陣苦笑,“我方想說我們母子多久沒有坐下來喝杯茶了,又仔細想了下,自你長大後,似乎從來沒有過”
“誒!”一聲輕嘆
老太妃繼續倒著苦水,“你怪我,我都能理解,甚至有些事情偏要與我對著來,無傷大雅的,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
祁佑辰微微蹙眉,緘默不語。
“可是,她真的不適合辰王妃,辰王妃這個位置可是關乎著王府的興衰,一個江湖女子實在是. . . . . .”
老太妃一臉疲憊,她嘆息,“唉!你可知,前兩日連劉老太太的賞花宴,她想都未想就拒絕了,這不胡鬧嗎!”
祁佑辰依舊神色淡淡,低首小酌一口清茶,聲音疏離清冽,“王府的興衰可不是由一個女子掌握的,母親莫要憂心”
他這不鹹不淡的態度讓老太妃微微慍怒,不知從哪掏出一摞的書信,推到他那邊,語氣頗冷,
“你一定認為,我是因為她的身份才不待見她,那你就錯了,你看看這些書信就知道了”
祁佑辰垂眸,悠然瞥了眼那一沓書信,迂久沒有動作,連神色也絲毫沒有改變。
淡漠,“這些書信我都知曉”
老太妃不信,固執的以為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在為妖女開脫。
氣不打一出來,冷哼,“然後呢?就任由一個江湖女子敗壞王府的名聲?她已經嫁為人婦,卻還與外男私通”
老太妃譏笑,“我雖不是注重門第之人,但江湖女子就是娶不得,因為到死她們都改不掉卑劣的秉性,要我說,她還不如翡翠了,家世是能差了些,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家教是差不了的”
老太妃氣的深吸一口氣,隨後執起了茶盞灌了一大口茶,似乎要壓住內心的怒火。
屋內誰也沒有說話,很安靜,似乎連落下一根針都清晰可聞,氣氛也莫名的壓抑。
祁佑辰下頜緊繃,臉色深沉的可怕。
老太妃有些得意,她認為自己的兒子終於看清了江湖女子的本性。
許久,他低聲反問,“母親可知,翡翠為什麼會輕而易舉的找到這些信,然後交給姬夫人”
老太妃的臉頰緩緩僵住,因為確實是翡翠交給姬夫人,然後姬夫人再交給她的,他竟然知道的這麼清楚!
“因為這些信件根本不重要,而重要的已經送走了”祁佑辰冷冽的聲音平靜異常。
“什、什麼意思?”
“近兩個月,她與楊明熙通訊頻繁,是因為——這是我與楊明熙私下聯絡的唯一方式”祁佑辰語氣仍舊平靜,琉璃瞳孔卻有一絲譏笑。
老太妃怔忪,摸不著頭緒,懷疑他還在維護那個江湖女子。
“繆正巖,舉足輕重的人物,所有人都在盯著他,明面上是楊家與他對接,可是,此次真正極力促成兩國開禁海的人,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