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手中的彎刀,急促的向門口走去,猝不及防,脖子前架著一柄長劍,他瞪向劍的主人,“你什麼意思?你還沒完了?你以為我是怕你嗎?我只是. . . . . .”
孫祥猛然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冷然的看著南姝。
“我知道你的身手絕不止如此,可是那又怎樣!你!必須向他道歉!”南姝一字一頓,說的鏗鏘。
“你、你別太過分!”孫祥怒視她,同時手中握緊了彎刀,周身的寒氣凜冽,彷彿隨時都能與她生死一戰。
南姝漫不經心,“若是不道歉,我倒不介意讓你見識見識我的身手”
孫祥下頜緊繃,犀利的望著南姝。兩人僵持許久,明明沒開打,彷彿空氣中都瀰漫著血腥的味道。
南姝很有耐心,許久,孫祥終是低下頭,衝著祁長司的方向,用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對不起”
隨後徑直的撥開她的劍,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那小子懶洋洋的聲音,“吾乃靈劍宗弟子瀟南允,若有請教,可隨時來找我”
孫祥的身影無任何停留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片刻安靜之後,眾人從各個角落裡爬出來,爭先恐後的為她鼓掌叫好,顯然是被孫祥欺壓已久。
祁長司站在人群的後面,神色有些迷失,透過她似乎看到了別人,當年,也有個女扮男裝的少女,喜歡抱打不平,伸張正義。
夜色徐徐,朗月星稀,辰王府的洛雪居,研杵聲“嗒”“嗒”的迴盪在院內。
屋裡,沐初棠搗藥搗的正起勁,忽然,手上的動作停住,水墨清眸清明異常。
須臾,她淡淡,“翡翠呢?”
屋內除了沐初棠,就是能幫上忙的絮娘,她譏諷,“今兒傍晚就被西苑的叫走了,到現在還未回來”
說著說著,絮娘開始絮叨了,“這丫頭也是,到現在還沒弄清楚她的主子是誰呢,要我說,你當初多餘收留她了,賞她一碗飯倒不打緊,別養著養著,養出了一頭白眼狼來。”
“何以見得?”沐初棠不以為意,手上繼續搗著藥。
“這幾日我算是明白了,翡翠這丫頭遇到實活兒繞著走,專挑那種能靠近王爺的活計,這根本不是來做下人的,人家志向遠大著呢”
沐初棠失笑, “有志向是好事,就怕沒志向。”
月上中天,大地逐漸陷入寂靜,萬家燈燭也只剩下點點星光。
祁佑辰踏著夜色緩緩邁進自己的府邸,月光下,眼擁星辰,眉似遠山,食盡煙火,始終仙客皮囊。
在途徑後花園處,被等在樹下許久的翡翠叫住,她躊躇著上前,低喚:“王爺,老太妃有請”
祁佑辰腳步頓住,淡漠,“你倒是忙忙碌碌,忙完東苑的事,開始忙活西苑了。”
明明他的語氣淡淡,翡翠卻聽出了冷意,連忙跪下,“王爺教訓的是,王爺. . . . . .”
她正自我請罪請到了一半,祁佑辰便失了耐心獨自前往西苑,過了許久翡翠才敢起身跟上去,卻是滿眼的不甘與惡毒。
西面的主院洛錦院屋內此時搖曳著燭火,顯然是這院的主人並未歇下,木魚聲斷斷續續,直達心底。
祁佑辰負手走了進去,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腳步聲,老太妃早早坐在了桌旁,沏了兩杯茶。“坐,今兒個也嚐嚐我屋裡的茶,與你那東苑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