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辰不可察覺的蹙緊眉頭,語氣淡漠,“沈二小姐,你去邊關,只是因為心繫戰場,不要再說出因為我這樣的話了,況且我從未對你動過心,也不會對你動心,希望你好自為之”
聞言,沈樘憶滿臉的不相信,幾滴晶瑩順著臉頰依次滑落,如斷了線的珍珠,破碎的絕美,她本就容顏嬌媚,一顰一笑皆是牽人心魂,她緩緩搖頭,不肯相信。
“我不信,若是沒有對我動過心,為何之前承諾過我側妃的位置?”
祁佑辰有些不耐煩,語氣冰冷,“我從未允諾你側妃的位置,今日便把話說明白了,你莫再想盡辦法進辰王府,辰王府不適合你”
祁佑辰清冷的眸子沈靜如水,沒有理會淚流滿面的沈樘憶,一襲月白狐裘立在寒冬之下,冷的滲人心肺,他面無神色動身欲離開。
沈樘憶自是不甘心,她緊緊地追了過去,雙手即將要抓住他的手臂,卻被他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她哀求,“王爺可以有很多個女人,為何不能多我一個,憶兒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讓我每天見上王爺一面就好”
祁佑辰的臉色越來越沉,不太想與她廢話,沈樘憶見他沒了耐心,靈機一動,
哀求道:“京城的人都說我與小棠先生三分相似,你再看看,我真的與她有幾分相像的”
聞言,祁佑辰渾身的寒氣如霜,風眸中閃過厭惡,“你不是她,也替代不了她”
祁佑辰這冷漠到無情的語氣讓她徹底的清醒,望著他毫無留戀的背影,她終是無力癱坐在地上,這可是她魂牽夢縈的身影,這可是她無數個日夜思念的身影。
那一年,她因著父親的關係,步入皇家學院,那個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她遇見了他,在她的記憶裡,他是天之驕子,溫柔的如三月清風,美好的如暗夜中乍然開放的優曇花,難得他又是深情的。
有一天,他與那個傳聞中的小先生分開了,她就再也沒見過他臉上那熟悉的溫柔與情深,取而代之的是冷庫無情,甚至是殘忍嗜血。
那時,她才清楚,原來他本是個涼薄之人,所有的溫柔、美好與情深只因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先生,可是,她根本不配得到他的一切。
好在,他們分開了,有著難以解開的結,別提她有多開心了,她甚至有些慶幸自己與那小先生三分相似的容顏,至於什麼白芷嵐,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可令她想不到的是,他們又重逢了,他的溫柔、美好與深情又出現了,既熟悉又陌生,可歸根結底只為那小先生一人。
他們之間的相處沒有任何隔閡,行為舉止如同尋常情侶般親暱自然,就連相視一笑都默契的讓人嫉妒,她不明白,也不服氣,這小棠先生何德何能?
而這邊的沐初棠手忙腳亂,眼見祁佑辰要出來了,匆忙的躲在了一旁的大樹後面,偷偷地伸出一隻眼睛,目送祁佑辰逐漸遠去的身影,微微慶幸,偷看別人私事似乎不太禮貌。
“啊!”沐初棠短促的一聲驚叫,連忙捂住了腦門,“什麼東西?”
趁著她方才慶幸時,不知什麼東西砸中了她的腦門,她垂首,發現一個小紙團在她腳邊滾過,她抬首瞪著前面的始作俑者,恨恨的拾起砸中她的紙團。
祁佑辰的背影如同一顆蒼松挺拔筆直,靜靜等候,她快速繞到他身前,攤開掌心,露出一小紙團,別說變成了紙團,就算化成灰她也認得,這就是楊明熙給她寫的信箋。
質問道:“你想毀滅掉證據?”
祁佑辰淡淡睥睨著沐初棠,輕嗤,“這哪門子的證據?憑什麼楊明熙說的話你就深信不疑?”
沐初棠理所當然,“楊明熙對我毫無企圖,沒有必要騙我”
祁佑辰似笑非笑,“他是對你無企圖,可對繆花若就不一定了,他想讓你監視繆花若”
沐初棠詫異,隨後,有些八卦,“真的?他倆之間. . . . . .”
祁佑辰鳳眸微眯,冷笑,“你以為楊明熙憑什麼這麼快開了齊月與封祁的禁海?繆花若自是出了不少力”
還有這事?沐初棠已經腦補了秀才愛上兵這個畫面。
祁佑辰不屑,“楊明熙只剩這一招美男計了”
沐初棠想到了趙韻然,忍不住失笑,“這回也不一定,他既然想方法我關注繆花若了,就說明他是真上心了”
隨後,微微嘆息,“可惜了,感情裡總會有失意的人”
祁佑辰知曉她說的是祁長嫣,遂放柔了聲音,“也許楊明熙從未給過她希望是好事,總比給了她希望又親手毀掉希望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