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散步回到了唐府,不是代表沐初棠完全就相信他了,而是真的有事情要同他說。
主屋內,散發著檀香的細膩與清香,一張梨花木大桌旁坐著神色肅穆的兩人。
沐初棠問道:“趙士炎想要接手白遠山和馮太尉的職務,究竟想要做什麼?”
祁佑辰倒是十分平靜,清華的眸子毫無波瀾,“羽翼衛的軍印”
“他一介文官要軍印做什麼?”沐初棠靜靜思忖,忽然想起之前祁佑辰說的,“你之前說趙士炎與白遠山私養軍隊,他要這麼多軍隊做什麼?”
呼之欲出的答案讓沐初棠渾身起滿了起皮疙瘩,反觀祁佑辰倒穩坐如泰山,毫無意外,沐初棠不可思議,“他是要造反?”
祁佑辰唇角微泯,須臾,緩緩出聲,“楊明熙帶回來的地形圖,應是他們計劃好的撤退路線”
“他們要撤到胡羌?趙士炎與胡羌有勾結?”
想到這裡沐初棠才恍然大悟,“如果這就是真相,五年前,他處心積慮的殺死馮太尉就可以解釋了,他原本就想奪過羽翼衛的軍印,可是他想不到的是軍印根本就不在馮太尉的手裡,而能讓軍印現世的是一枚普通的銀簪,而這枚銀簪正好被我誤打誤撞的拿到了手”
“嗯”祁佑辰淡淡頷首
沐初棠有些心驚,“那京城的世家子弟都被他們挾持了?”
“怎麼辦?明日的廷推定是不能讓他得逞的”
看著有些著急的沐初棠,祁佑辰失笑,須臾,他嘴角的笑意逐漸冰冷,眼神狠厲,毫不掩飾的殺氣,卻是淡淡:“一定要讓他得逞”
沐初棠不解,滿眼疑惑,她遲疑道:“我不明白”
“李宗儉本是打著尋找白遠山的幌子到處搜尋趙士炎那支秘密軍隊,可這麼長時間毫無線索,朝中重臣頗有微詞,就連聖上也向著趙士炎,命令李宗儉即刻停止搜查”
沐初棠恍然大悟,怪不得前幾日大理寺興師動眾,整個京城乃至四周的幾個城市每條街道來回穿梭著官兵。
沐初棠憂心道:“聖上如此相信趙士炎,若這支軍隊. . . . . .”
放在桌上的手臂猛然被祁佑握住,而沐初棠也被他這猝不及防的轉變弄得心中一緊,她疑惑的望著他,只見祁佑辰臉色繃緊,狹長的鳳眸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門外。
沐初棠心下豁然,只是沒想到自己竟毫無察覺,不過經過常山獵場的那一晚,她見識到了那韓公子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沒有察覺也實屬正常。
沐初棠緩緩開口,目光緊緊盯著祁佑辰的臉色,若是他出現了任何否定之意,她就立即閉嘴,“你還記得在回京的路上,楊明熙曾經給過我一塊令牌?”
祁佑辰明白她的意圖,接過話,“我知曉”
“這塊令牌乃聖上賞賜給楊右相的,關鍵時候可代替右相下達命令,這枚令牌輾轉到了我的手中”
“然後呢?”祁佑辰淡淡詢問
沐初棠開口,“對於廷推,楊焉早已給出了態度,依舊會保持中立,所以,我把這塊令牌交給了李軒舟,妄圖這塊令牌在廷推中起作用”
祁佑辰淡淡,“嗯,我來找你,也是為了這塊令牌,如今我們竟想到一處了,希望明日廷推順利”
兩人靜靜望著彼此,神色嚴峻,沐初棠胸口怦怦,還有些微微緊張。
頃刻,祁佑辰唇角漾出了笑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道:“好了,他走了”
“呼~”聞言,沐初棠深呼一口氣,緊張兮兮,“我方才沒說錯吧?”
祁佑辰微笑,溫潤的如一塊暖玉,沁人心脾,他望著沐初棠漲紅的臉頰,忍不住上手捏住,“沒有,棠棠這麼聰明,怎麼會說錯呢?”
若是祁佑辰什麼也不做,趙士炎反而心有疑惑,這樣一來,趙士炎完全打消了內心的顧慮。
沐初棠忍不住白他一眼,內心實在疑惑,問:“你為什麼要讓趙士炎得逞?”
祁佑辰嘆息,忽然沉聲,“羽翼衛的軍印在我這裡,聖上那裡是假的”
這句話比方才那句趙士炎要造反還讓沐初棠驚悚,“你不要命了?”
祁佑辰安慰,“無礙”隨後,他的聲音逐漸冰冷,“李宗儉查了四年趙士炎,找不出任何破綻,所以,我若要扳倒他,定要另想他法,讓他自己漏出狐狸尾巴,才是最有效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