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熱情,沐初棠也心生歡喜,快步笑臉迎過去,“大家不必. . . . . .”
伸出去的手在即將握住美人的柔荑那一刻,美人們卻徑直的越過她,奔向她身後的祁佑辰。
沐初棠:“. . . . . .”
嘴角的笑意僵住,兩隻手也略顯尷尬的收回。
身後,祁佑辰被鶯鶯燕燕包圍著,攀附拉扯著,沐初棠卻是覺得這一幕異常眼熟,這不就是唐僧誤入盤絲洞嗎?
隔著帷帽,沐初棠都能感受到祁佑辰的冷意與怒氣,生怕他把美人們當成惡狼一劍封喉。
她連忙上前解圍,“姐姐們,誤會了,誤會了”
沐初棠拿出今日出門帶上的玉佩,亮出玉佩的瞬間,這幾位妖嬈的美人終於住手,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身穿紫衣的女子低聲,道:“貴人請隨我來”
這是沐初棠第一次切身感受古代的青樓,難免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古色古香的精緻小樓閣,閣樓內,鎏金珍珠相交為壁,明珠生輝,錦繡羅帳,花紅柳綠穿梭不停,調笑聲不絕於耳。
跟著紫衣女子徑直上了三樓,在第二個拐角處,房外貼壁三個大字:伍字房。
紫衣女子低聲:“這間屋子僻靜隔音,南北通透,視野開闊,本是我家主子留給自己的屋子,主子說,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這間屋子就留給姑娘救急用”
沐初棠微微詫異,“姑娘?他知道我是女子?”
紫衣女子失笑,“我們這種人見的人多了,男子女子還是能分辨的”
“哦”沐初棠推開門,祁佑辰徑直走了進去,坐在了窗戶旁邊的檀香木桌旁。
屋內更是讓人眼前一亮,四面玉璧皆是懸掛一顆夜明珠,熠熠生光,最醒目的是六尺寬的沉香木床,懸罩著大紅鮫綃羅帳,墨色珍珠為簾。
此時,紫衣女子早已退下,祁佑辰放下帷帽,淡雅的燈光下,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通身散發著拒人於千里外的淡漠,唇角輕抿,蹙眉凝視著新鮮感十足的沐初棠。
沐初棠也坐下,坐在了他對面,還不忘感嘆,“沒想到孟兄竟是這種調調,紅黑系”
祁佑辰可沒她的好興致,直截了當,“說吧”
沐初棠也難得的正經,道:“銀簪呢?”
祁佑辰正襟危坐,須臾,他伸手,從衣襟內拿出一個銀簪,正是沐初棠給他的那個,放到了桌子上。
沐初棠拿起簪子,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許久。
祁佑辰挑眉,“你懷疑我掉包?”
沐初棠確定了之後,她把簪子再次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中間,祁佑辰挑眉,淡淡的望著她。
“這個簪子不是我的,是馮太尉臨死前讓我一定要帶走的”
祁佑辰依舊穩如泰山,沒有去拿這根銀簪,問,“為什麼選擇給我?或者說,你想讓我承諾你什麼作為回報?”
“因為,你是希望找出真相的那個人,這個簪子放在你那裡要比我這裡要有用的多,馮太尉用生命維護的東西總不能一直在我這裡睡覺吧”沐初棠淡淡,
思忖片刻, “至於回報我什麼?不如. . . . . .多給我些錢,讓我也體驗體驗腰纏萬貫、揮金如土的感覺”
祁佑辰:“. . . . . .”
“你確定有那個命花?附近的幾條巷皆是趙相的人,只待你出現,這世上便又多了一個悄無聲息消失的人”
祁佑辰冷言冷語,卻說的在理,沐初棠打趣的笑臉瞬間垮掉,苦惱, “我還能要什麼回報?無非就是讓世子爺保證我的安全,尤其是過幾日的月祭,人多手雜之下,我難免又要出事情”
“唉!”沐初棠嘆息,雙手托腮,白皙的臉頰精緻如美瓷此刻卻是皺巴在一起了,“真是時運不濟,本可以當個仗劍走天涯的俠士,非要進什麼皇家學院,看來生活終於開始對我這種小雞爪子放泡椒了”
與沐初棠的頹廢不同,他始終正襟危坐,神色淡淡,聞言,卻露出幾分笑意,“你現在不已經是個勇士了嗎?唐魁首”
一聽“魁首”二字,沐初棠就炸了毛,“我謝了您嘞”不提還好,一提她就委屈起來,
“還沒找你算賬呢,那個祁長嫣和祁長煜兄妹兩個天天像個鬥雞似的非要找我決鬥,我還是仗著肩上的傷才推脫掉”
祁佑辰挑眉,漫不經心,“對於祁長嫣的糾纏你不應該去找楊明熙算賬嗎?找我做什麼?何況是你自己學藝不精,連祁長煜兄妹兩個都擺平不了,也能做俠士?”
沐初棠白了他一眼,也不去反駁他的偏見,畢竟在武學上,自己若是作為失敗的典範,簡直太成功了。
忽然靈機一動,滿臉的頹然盡數消散,“爺,你知道消除偏見最好的方式是什麼嗎?”
祁佑辰放在桌子上的食指輕輕敲擊,靜默看著她不語,等待這傢伙接下來出的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