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棠簡直可笑,“我擔心他?”他都能隻身撕狼群,我還擔心他?
這時,人群中有個人讚美,道:“小棠先生,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悄無聲息的就把武考狩獵的魁首給拿到手了”
又有一個同窗輕輕拍了拍她沒受傷的胳膊,“真是好樣的,你可知歷屆以來,武考狩獵的魁首都是出自於天班偶爾也有地班,卻從未有玄班,你此次的英勇都會被記載在冊的”
“魁首?”
那個同窗:“是啊,你的獵物雖然數量只有八隻,但是聖上親自搬的旨意,今年的魁首就是你,聖上親自去檢視了七匹惡狼的屍體,再加上辰世子說明你孤身戰狼群的英勇與機智,聖上都忍不住讚譽你處變不驚,履險如夷,有大將風範,讓我們都要向你學習”
沐初棠:“. . . . . .”
與有榮焉說的就是在場的玄班同窗,每個人臉上都洋洋自得,彷彿聖上誇得是他們自己。
只有沐初棠,咧著嘴看似在笑,又像是哭:“呵,呵,謬讚了,謬讚了”
她算是明白了,祁佑辰還要繼續裝他的柔弱世子,白白讓她撿了這魁首。
輕輕扶額,深感無力,祁佑辰真是給她安排了個好名聲。
此時她被簇擁著先打了飯,又頂著四周射來羨慕與崇拜的目光,找了一個座位。
坐好,她輕輕的拿起勺,恨恨的插向碗底,發生略顯刺耳的聲響。
對面垂首用膳的少年依舊十分優雅,並沒有受影響,他的周圍鍍了一層融融的暖陽,孑然獨立間散發著炫目的貴氣。
飯桌下,沐初棠輕輕踢了他一腳,悄聲囑咐:“你別看我,聽著就行”
透過上次狼群襲擊事件,沐初棠確定學院裡有壞人的耳目,糟糕的是她現在還沒弄清楚要殺自己的是哪幫人,不願做個冤死鬼,她要與祁佑辰合作。
沐初棠低頭扒拉兩下飯,輕聲,“明日酉時三刻,帶上我的銀簪,到竹軒苑三樓伍字房等我”
說道“竹軒苑”三個字,餘光瞄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怕他不肯去,沐初棠叮囑:“很重要,與馮太尉有關”
祁佑辰垂著的眼簾微微一顫,雙睫如蝶翼撲閃成一道海浪,逐漸歸為平靜,“好,我去”
豎日下午,日掛山頭,天邊的雲也被染成了橙黃色,此時都在上武課,沒人會注意到她,早早換好了衣服靜坐等候。
今天一天她都略顯浮躁,或許是因為被暗殺怕了,她總覺得今日向她投來好奇目光的人都是別有用心。
時間差不多了,她拿起自己寬大的斗篷出了學院。明日旬休,今日傍晚是允許學生出去的。
日暮西山,灰濛濛的夜色逐漸取代了夕陽的殘紅,盛京城東的煙花巷,燈火通明,此時巷口出現一道嬌小的青色身影。
天青色的斗篷寬大,大半部分面容隱逸在帽子之下,袖中還緊攥著匕首。沐初棠步子越來越快,時不時的用餘光瞄一眼身後,後面的黑氅男子已經尾隨自己一路了。
她有些慌張,隨著黑氅男子與她的距離逐漸縮小,她提起步子向前奔跑,只覺得心臟怦怦直跳,忽然眼前一黑,手腕處一緊,被拉到了一旁的小衚衕裡。
她的身後抵在牆上,男子欺身上前,脫口而出的一聲尖叫硬生生的被男子大掌捂住。
黑氅男子沉聲:“別出聲,是我”
聲音是熟悉的,見她不再掙扎了,男子挪開了覆在她嘴巴上的大掌。
沐初棠緩緩抬手,上下起伏著的胸膛暴露了她是有多緊張,輕輕撩開男子帷帽上的黑紗,待看清了黑氅男子如冠玉的面容,
“呼~” 意識到是虛驚一場,沐初棠長撥出一口氣,深感無奈,“爺,就來一趟青樓而已,至於偽裝成這個樣子嗎?”
沐初棠能感受到祁佑辰打量的目光,她奇怪,道:“你鬼鬼祟祟跟著我做什麼?”
“鬼鬼祟祟?”祁佑辰冷哼,“你被人跟蹤了”
沐初棠詫異,立即四周打量,“人呢?”
祁佑辰指了指衚衕口,“剛剛過去的兩個人就是”
她有些驚慌,問:“為什麼不把他倆抓起來?”
“抓他倆是沒用的”,祁佑辰漠然“況且目標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出手?”
這風涼話說的她竟無法反駁。
祁佑辰居高臨下:“不是要與我談嗎?我倒想要看看,唐先生拿什麼與我談?”
唐先生?沐初棠忍著糾正他的衝動,不悅,“隨我來”
沐初棠帶他來到了竹軒苑,此時,門口早已站滿了鶯鶯燕燕招呼著客人,見沐初棠與祁佑辰,美人們花枝亂顫的蜂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