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泗三笑著轉頭,對著蕭寒伸出了一隻肥嘟嘟的手,身上是一身名牌西裝,很是貼合,看起來又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蕭寒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馮泗三有些尷尬的縮回手,輕言慢語的說道:“蕭記者,我那天有些喝多了,如果做了什麼冒犯的事情,還請蕭記者海涵。”
喝多了?多麼好的一個藉口。蕭寒心裡腹誹著,冷笑著說:“不敢,馮領導您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裡應該清楚,不是一個海涵就可以過去的。”
“蕭寒——”馮泗三隻是笑呵呵的聽著蕭寒的話,一片的主編卻輕聲呵斥。
“不好意思,馮領導,我這個徒弟也是有些被我寵壞了,平日裡囂張慣了,您別見怪。”
“沒事,蕭記者這個爽快的性格,倒是很適合做記者。”馮泗三皮笑肉不笑的說。
“馮領導,你看這樣好不好,事情我會和蕭寒交代,您先忙您的,您放心,不會再有之前的事情發生了。”
“好。”馮泗三笑眯眯的站起來,和主編握了握手,離開了,走的時候,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蕭寒。
蕭寒對著馮泗三的背影冷笑一聲,回過頭來,看著主編。
“蕭寒,我知道你的性格,你覺得馮泗三冒犯了你,不能就這麼算了。可是如果馮泗三隻是個普通人,我也就不說了,可是他不是。”
“不管他是什麼人,對自己做的事情,都要付出代價。”
“蕭寒,你難道還不陰白嗎?馮泗三背後如果沒有人,他能這麼囂張嗎?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就可以絆倒他嗎?”
“我知道很難,可是不去做怎麼知道不行。”
“蕭寒——”主編突然大喝一聲,把蕭寒嚇了一跳,“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如果再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了。”
“師父,您不是說做記者要有骨氣,不能懼怕黑勢力嗎,您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兒,難道被馮泗三收買了?”
“放肆,你是仗著自己出了點兒風頭,越來越沒邊兒是吧,你以為法制報沒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嗎?我告訴你,這件事必須到此為止,你要是繼續招惹馮泗三,就不要待在法制報了。”
“師父,您說什麼?”蕭寒有些震驚,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所敬重的人,居然會和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外面的人說什麼,她都可以承受,可是面前的人,是她的偶像,是她的入門先生,是他告訴她,想要做一名好記者,就一定要努力去尋求真相,不能退縮,不能害怕。可是現在,他還是那個人嗎?
蕭寒從主編室出來,默默的走回自己的座位,她有些發懵,事情一步步走到現在,她有些理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突然間就成了千夫所指,就連她一直認為,無論別人說什麼,都會堅定的支援她的師父,也如此的對她。難道她真的錯了嗎?她只是想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只是想揭發一個人的真面目,為什麼到頭來,那個惡人反而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