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上班的時候,張魚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報社只說她去出差了,至於去了哪裡,卻沒有人知道。蕭寒知道,張魚大概是找不到了,於是就自己去酒店找線索,檢視監控錄影,詢問那天的服務員,查了半天,還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陰馮泗三圖謀不軌,於是蕭寒就又去警察局,詢問當時出警的警察,看看有沒有什麼是可以重新梳理的,手不定會從中發現些什麼。可是,根本就沒人理她。
真正讓蕭寒無法承受的,不是馮泗三的所作所為,畢竟,他並沒有真的把蕭寒怎麼樣,蕭寒躲過了一劫,心裡也覺得萬幸。真正打垮蕭寒的,是後來的事情,這個充其量只是一個導火索。
蕭寒始終覺得,馮泗三這樣的人,表面看著人模人樣,背地裡卻齷齪的很,一定還有很多事情,是人所不知的,於是她展開了對馮泗三的追蹤與調查,從馮泗三這個人出發,把他身邊的人當做是出口,一個個去調查。
蕭寒的動作,自然瞞不過馮泗三。那個時候,馮泗三正處在上風上水的位置,他怎麼可能讓蕭寒來破壞自己的好事,於是他暗地裡對報社施加了很多壓力,還找人去騷擾蕭寒。這麼一來,蕭寒就更加確定,馮泗三一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她一定要去報出來,說不定有很多人都吃了馮泗三的虧。
然而,以她一己之力,談何容易,沒有人支援她就算了,身邊的人還不斷的勸她放棄。如果說還有什麼是讓蕭寒覺得自豪的事情,大概就是她的堅持了,她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的。
一天晚上回到家,就看到李勇站在她的門口,蕭寒走過去,叫了聲哥,和李勇一起去了附近的小飯店吃飯。
“小寒,聽說你還在調查馮泗三?”
“是,我已經查到了一些,只不過還沒有確鑿的證據,馮泗三一定有問題。”
“小寒,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這些事情太危險了,你還是不要做了。”
“哥,你放心吧,我有經驗,沒事的。”蕭寒覺得自己讓李勇擔心了,心裡有些不好意思。
“小寒,你聽哥的話,這個事情就不要再繼續了,就憑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對抗呢?”
“哥,你就不要擔心我了,我心裡有數,你放心吧。”蕭寒笑嘻嘻的說著,吃完就回家了。
蕭寒差點被馮泗三強姦這件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她對這件事情的執著,剛開始的時候,人們還覺得新鮮,時間長了,就有了風言風語,無外乎就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是自己不檢點,不然為什麼不找別人,專找她呢。或者說蕭寒一定是覺得自己平白被人佔了便宜,一定要得到些什麼才肯罷手。總之,話越說越難聽,人們也漸漸對她敬而遠之。
蕭寒並不在意,她早已瞭然,這種事情,無論如何,最終要承受流言蜚語的,都會是女的,外面的人不會管你是不是受害者,也不會管你是不是無辜,只要他們不出在風暴的中心,他們就都有譏諷嘲笑的資格。可是那又如何,難道就要這樣放棄嗎?就要這樣讓馮泗三逍遙法外嗎?雖然他對她並沒有構成強姦,但她要讓人們知道他道貌岸然的面孔。
一個記者的偏執,在蕭寒對這件事的態度上,起到了絕大的作用,越是有人阻撓,她就越是要想盡辦法接近真相。
一天,蕭寒剛進報社,同事就告訴她主編讓她去找他,蕭寒笑著點點頭,去敲了敲主編室的門,一進門,就發現馮泗三正坐在她的前面,和主編有聲有色的說著話,還呵呵呵的笑著。
蕭寒走過去,淡淡的問了聲:“主編,您找我有事兒?”
主編是蕭寒的老師,從她進報社起,就一直對她照顧有佳,她心裡對他也很是佩服,所以在看到馮泗三的時候,她的情緒就有些牴觸,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敬重的老師,會與馮泗三這樣的人交談甚歡。
“蕭寒啊,過來坐。”
蕭寒不情不願的坐在馮泗三旁邊的那把椅子上,稍稍往旁邊挪了挪,抬頭看著主編。
“蕭寒,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馮領導。”